座四层楼的独栋,但是在四楼以上,还有一个屋顶花园和天台,也就是说,她站在他们家最高的地方,几乎就相当于站在了一栋六层楼高的地方了。
在眼前这个地方,在脚下这个天台最边缘的地方,只要她一只脚跨出去,所有的一切都将随风散去,一切都将结束。
从天台的边缘稍微退回来了一点,阮阮蹲下身子毫无保留的痛哭着。可她哭,不是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婚了,也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多么的伤心,而是因为即便她现在已经想破了脑袋,她也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更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自己变成了一个特别特
别可怕的刽子手。
自己是生是死,阮阮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可她竟然把诺诺也带上来了!
这叫她怎么能原谅自己?!
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妈妈!
阮阮哭,诺诺也哭,阮阮不知道诺诺为什么哭,但她猜,诺诺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一定是因为他在责怪她,责怪他的妈妈不但没有照顾好他,竟然还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吧!
天台的风很大,即便阮阮是个再怎么不称职的妈妈,她也担心自己的孩子会着凉,所以尽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这个地方的,但她却很快就步履坚定的带着诺诺回到了卧室。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诺诺一直哭个不停,等到阮阮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把他哄睡着了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看着在自己眼前好不容易才酣睡着的儿子,阮阮两眼清冷,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空的。
这一刻,阮阮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病得不轻了,是真真正正的生了很重很重的病,而不是像前一天那样在封蓦面前赌气自嘲自己是个得了抑郁症的精神病人。
突然,阮阮慌了,慌得让她觉得似乎自己不能再用一个平静的正常的方式来结束她和封蓦之间的关系了。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不愿意让封蓦的家人知道她生病了,与此同时她更害怕自己会再次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她还怕如果她不尽快的了结这件事的话,自己的病还会变得更加严
重。
那么,尽快是多久呢?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趁她现在还有清醒的时候,趁她现在还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去做一些事情,那……就今天吧……
*
从凌晨五点开始,直到早晨六点,阮阮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她该做的所有事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