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下已经是皮笑肉不笑了,捏着餐刀的手微微颤抖,百年黄金单身汉刚刚被喂了一口狗粮,其中愤怒可想而知。
“真是不巧。本人宅邸庙小,容不下一尊大佛,何况——”秦淮下冷漠的一指头顶,几粒破碎的灯石“嘎吱”掉下来,砸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我怕您再住下去,房子也保不住了。”
第五涉远一脸无辜神情,轻描淡写望了陆慈唐一眼:“是陆前辈干的。”
“咳咳咳蛤?——咳,第五涉远同学你还要脸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把责任推给家长。”陆慈唐面前的茶汤被打翻了些许,银色的汤匙倒扣着碰落在桌上。秦淮下盯着,仿佛内心的洁癖之魂又爆发了,恨不得让这两个垃圾货滚出去。
而楚封瓷——他偷偷拿了旁边那杯被第五涉远用来浇肉排,用去了小半瓶的桑葚酒。一脸认真的倒进了自己的汤碗里,端起来,轻轻抿了半口。
犹如琥珀般黄金剔透的酒液口感不必说,楚封瓷拿手半撑着头,黑发自手指间一泻而下,苍白映着墨黑,给人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在场只有管家注意到了楚封瓷的小动作,然而他只是露出了高深的笑,一动不动稳如泰山——青春啊,没偷喝过酒算什么青春?
于是楚封瓷这么一下子就喝多了。
大概是楚封瓷太乖了,喝醉也就是趴在桌上把头埋进去,柔顺的黑发自然垂于肩胛之上。第五涉远开始还以为他是不舒服,直到闻到了那股浓烈的酒味。
那一瓶桑葚酒被喝的只剩个底了,琥珀色的液体在酒瓶底部微微荡漾。第五拿起酒瓶盯了很久,面目阴沉。陆慈唐看着他,总觉得第五下一刻就会把酒瓶往桌角上一磕,画风瞬间变成冷酷总裁大闹夜'店之类……
幸好他只是放下了。
向秦淮下要了几颗解酒药,第五涉远闷不做声的给楚封瓷塞下去。
陆慈唐斜着眼睛看第五涉远——
无他,这药效果虽好。后遗症却是吐的昏天黑地,到时候衣服免不了沾上一身。陆慈唐摇头看着啧啧感慨:“第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第五,居然蓄意报复……”
“谁叫他喝醉了。”第五涉远轻轻皱眉,理直气壮。
那两颗黄色的胶囊被塞进如血般殷红的唇里,楚封瓷似乎无意识的捂住了嘴。白皙修长的手指覆盖在略带艳色的脸颊上显得更加苍白到病气。
陆慈唐凝神屏气,第五涉远眼也不错的盯着楚封瓷,秦淮下默默收拾残羹冷炙准备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