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连档案都不想改了,“听起来你们那么相爱。”
“结婚了才发现彼此理念不同。”白令神情很复杂,“争执过很多很多次,我们彼此都觉得非常疲惫。他是军人,是鲁热号的舰长,他有他的原则。我没办法认同他的原则,过不下去。”
林尼好奇道:“什么原则?”
“比如说,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附近的一艘民用舰出现了重大事故。在地面港不允许你靠近救援,而如果没有你的救援,民用舰上所有人都会死的情况下,你会不会驾驶军事舰去救助他们?”白令眉头轻皱,回忆着自己和塞缪尔为此争执过许多次的事情,“这个事件你们应该都听过或者学习过。塞缪尔的答复是,他绝对不会去救。”
林尼点点头:“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个真实事件。最后那艘军事舰没有出动,民用舰燃烧了三个小时,舰艇上的两千多人全都没了。”
“……他很冷血。”白令疲倦地说,“非常冷血,我没有想过,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林尼想了想,开口说:“可他为了你,已经违规了。”
白令:“?”
“在军事舰上接收未经备案的通讯频率发来的讯息,这个已经严重违反军事舰的安全条例。”林尼看着白令,“说得过分一点,这是通敌。”
白令明显愣住了。
“光是接收还好,可以解释为误接收,还能够辩驳。”林尼耸耸肩,“但他居然还回复了。回到马赛,塞缪尔肯定会被送去审查。”
就在这时,转译完成了。
一把苍老的声音在驾驶舱中响起。
“白令,是我。”塞缪尔说。
听到塞缪尔声音的瞬间,白令恍然中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融化了。她还是二十来岁的自己,她从卧室跑到客厅,因为太急而摔了一跤,把手肘给擦破了。而桌上的通讯接收器正亮着灯,塞缪尔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她忘了自己是因为痛,或是因为怕,或是别的什么——白令只记得,自己当时放声大哭,在站不起来的状态下爬到了桌边,一把将通讯接收器抓在手里。
白令,是我。
她的恋人用一种平静的、沉稳的口吻,如同每一次跟她打招呼一样说话。可能还带着一丝笑意,或者一点儿紧张的踟蹰。他从遥远的星空中脱险,冷静但急切地,想和白令取得联系。
下一句是什么?塞缪尔说的下一句——白令还记得,她从来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