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忖,这村民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多说罢了。现在知道了庄家人的行踪,我和姚叔也不逗留,直接朝长脖岭走去。
长脖岭上山下山只有一条小路。我和姚叔沿着小路登山,只登到半山腰,就看见两个人正在一处坟头前布置东西。
大约七八捆的苞米杆被两人捆扎成一个门框样儿,那年轻的男子用石块从上面敲打门柱,夯实之后,苞米杆子做的大门就在坟头七八步远的地方竖立起来。
接着老头将大白纸花挂在门梁正中,抻出两条白绸带,以纸花为中心分别向两个门角吊,又取来两盏白纸糊的灯笼挂在门框的两角。
这时,年轻的男子又抱出来两对纸扎的童男童女,我远远瞧着做工倒算细致,应该也出自老手艺人之手。
男子将童男童女分别摆放在门前,每人身上也别上一朵小白花。
挂好灯笼之后,老头从那竖起的门柱外侧绕到坟前。在坟头上贴好两个大白喜字。然后又摆上两根白蜡烛。等老头再绕出来,那年轻男子已经把纸马放在门旁。
等这爷俩收拾妥当,便蹲坐到地上等了起来。
“爹,我咋总觉着这事儿有点儿邪乎呢?”那年轻男子给老头卷了根旱烟递过去。
老头没接,骂了一句:“混账东西,你懂个屁?”
年轻男子被骂,就闷着不敢乱说。老头这才接过旱烟嘬了起来。大概是吸了两口心情好一些,老头又对年轻男子说:“你妹子才死个半月,就闹得沟里不安宁,要不是这位先生。咱家就得摊上人命官司……”
那年轻男子也哀叹一声,问老头:“爹,你说我妹子真有灵儿?”
老头一听儿子这么问,也跟着叹口气:“要不是你妹作得,人家老李小子好端端的一个大小伙子凭啥一天天的寻死觅活,还非要给我这死了闺女的老头当姑爷子?”
说到这儿,老头又狠狠吸一口烟,呛得咳了好一阵。
那年轻男子拍拍老头的后背,劝道:“爹,我还是心里发毛,我总得不踏实。”
老头猛地一甩胳膊,打走年轻男子的手,骂道:“人家先生都说了,要想你妹子不再出来折磨人,就得给她找个婆家。现在整个沟里都盯着咱爷俩呢,要是你妹子这事弄不好,我看谁家的大姑娘敢嫁给你?”
“那我就不娶!”
“你,你个混账东西,给我滚。”老头骂完又是一顿咳嗽,也不知是气性大还是刚才那口烟呛得没缓过来。
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