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连家半宿,天将将亮时,我给阴语儿打去电话,叫她安排人送来两具棺材。
连宇宙和他媳妇的尸体总该安葬一下。
因为天气渐热,这尸体留不住,所以只这个晚上留在家里,明天一早就往火葬场送。
连大兴守着儿子儿媳的棺材老泪纵横,连莲在一旁抽泣。
哭干了眼泪的连大兴返回小院里靠右的一间厢房。
我担心老头一时想不开,叫山山留下照顾连莲,当然祖大乐和老鸟一直守在附近,不怕这小子溜走。
走进小屋,连大兴正坐在小马扎上,低头侍弄手里的彩色寿纸和柳枝、谷草。
一旁还放着两根木针,我打眼儿一瞧,的确是阴柳木所致,不过成色浅淡,不足五十年,应该不是连大兴所说的那根,我暗暗猜测那一根五十年的怕应该在里。
至于那线,实在是普通的东西。
再远一些,就是面浆糊、剪刀和五彩布。
连大兴听见声音,抬头喊了句师叔。
他没多说,一来,丧子心痛。二来,扎纸人有个规矩,扎纸时不要多语!
所以有纸扎以来,这规矩便延续下来。
我瞧连大兴侍弄了一会儿,心里有了想法,便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自己的阴柳针和三彩线递过去。
连大兴一愣,连忙抬头,竟然有些结巴,“师叔,这,这是百年生的阴柳木?”
我嗯了一声,把针交给连大兴,说道:“用这个吧,效果更好些。”
连大兴连忙哎哎两声,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双手接过去。
“还有这三彩线,是用黑狗尾,雄鸡尾和青驴尾编织而成,纸扎烧过去,能抵挡戾气,给孩子的东西也能到手里。”
“另外,宇宙两口子被妖所杀,现在进不了阴间轮回,我已经告诉阴语儿去找回超度的和尚了。”
“多谢师叔!”连大兴攥着手里的东西,深深地低下头,肩头不住地颤动着。
我连忙扶起连大兴,告诉他,这些都是小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连大兴直起腰,对我说,能给儿子儿媳还有那没出生的孙子报仇,这已经恩比天高了。
我摇摇头,叫连大兴先停下手里的活,让他再看一看儿子儿媳一面。
连大兴闻言彻底惊呆,激动的嘴角再也合不拢,就连手里的寿纸都拿不住了,霍地站起来,问我,师叔,你说得是真的?
我看了看连大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