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殿内压抑的气氛连他都觉得难受了。
“不愧是朕的大将,对时势和胜负的把握非常精准,侯君集,你选的时机很对。”
侯君集低声道:“陛下是说罪臣参与太子……”
话没说完便被李世民打断:“不,朕说的是你刚才在宫门外跪地请罪的时机。”
侯君集一愣,抬头望向李世民,二人相隔太远,看不清李世民的表情,可他却仿佛看到李世民脸上似讥诮似自嘲的笑容。
“长安城十数万守军,太子胆子不小,区区数千人也敢谋反,他以为什么人都能来一出玄武门之变么?侯君集,你当年也亲身参与此事,朕问你,今夜太子所谋,与朕当年相比如何?”
侯君集不假思索道:“太子所谋处处破绽,脆弱不堪一击。事未举便已犯下了几大致命的错误。”
“说来听听。”
迟疑片刻,左右已是这般处境了,侯君集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一,还未举事便已失密,知失密而仍举事,此为不智也。其二,谋此事者,皆太子身边狐朋狗友,唯一能上得台面的,只有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一人,奈何太子多疑,只令他狙击援军,最重要的攻打太极宫却交给左率卫右郎将常迎望,此人心胸狭窄,有勇无谋,只知逢迎,殊无本事,由他攻打太极宫,必败无疑……”
“……先不论谋反对错,单只以两军交战来看,如此重要之事,最重要的位置却交给一个无能之辈,识人不明,任人唯亲,必有大祸。其三,太子无道,近年风评愈下,失道者寡助,如此逆境之下,仍行此大逆之事,愚蠢之极,其四,举事筹划时间仓促,以致破绽百出,不堪一击,其五,叛军将士不能同心,互相猜疑,有此其五,太子败局已定,不可能成事。”
侯君集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李世民仍旧面无表情,道:“你已知太子必败,为何答应助他举事?”
侯君集面现愧色,垂头道:“罪臣刚才在宫门外说过,罪臣当初心中有恨。”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明知必败,你却仍参与了太子谋反,侯君集,你当真如此恨朕么?”
侯君集黯然道:“罪臣心胸狭窄,一念之差,万劫不复,请陛下治罪。”
李世民摇摇头,忽然转移了话题,道:“你来宫门请罪,是已察觉了朕的谋划,是以请罪自保,还是诚心悔过?”
侯君集摇头:“罪臣不知陛下谋划,当初东宫府千牛,罪臣的女婿贺兰楚石来劝说罪臣参与太子谋反时,我已知他必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