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多,为此他一直告诫自己:一切执念都应随风而去。
他一直都明白,要让一个人彻底放下自己的执念,就好比逼迫一颗万年老树用锄头挖掉自己深入大地的根系。这很难,毕竟没有根的树是无法活下去的。
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告诫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做的太过。但无论如何,在这一刻内心能够安然渡过是再好不过了。他第一次对上天心怀感激。
在这喜庆的一幕,他端着装了半杯酒的玉杯,悄悄地离开了宴厅。没有人看见他,看见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忙碌的仆人。
月光依旧,落在古老的院子里。月光似乎也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能够将所有喧嚣都屏蔽,将宁静留给她和欣赏她的人。
他的影子看起来有些笨拙、厚重,就想是一个傻子似的,嶙峋的假山和身姿绰约的花木都在嘲笑和捉弄它。但是它就像不解风情的孩子,开始嘲笑那些嘲笑它的影子。一路走去,皆是如此。
直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突然他的影子颤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然后他蹲了下来,将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虽然痕迹很浅,但是他还是看出了痕迹背后隐藏的东西:不到一刻钟前,这里应该有一滩血,后来被人清理了。
起风了,月光下的影子逐渐变得凌乱起来。
他站起身来,踌躇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忘记这件事情,毕竟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影响深远的婚礼。“这可能是那些仆人宰杀婚礼用的牲畜时,不小心留下的。”他这样对自己说道,然后转身打算回去。
月光下的影子如同脆弱的黑纸一般被撕裂,一把可怕的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上空,恐怖的刀气已经落下。
他知道对手是谁,也知道对手的目的,因为他很熟悉那把刀。塔里说那是一柄鬼刀,里面藏着很深的执念,一般人无法控制。
他不敢抱有丝毫的侥幸,因为他了解使用这把刀的人。对方是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因为那就是一个没有教养、做事不动脑子的人。
月光下,一道十分内敛的幽光闪动了一下。不知为何,凌厉无比的刀气瞬间被那道幽光破开,在虚空消散。
“果然如此!”或许是因为脸黑的缘故,夸子季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的明显,“你很危险。”他嘴里这样说,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淡定地将宿凤刀收了起来。
风不渡冷哼了一声,也将手中的舍神剑收回。“在别人的婚礼上出手,就连月台下的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