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操放下茶杯,然后一笑:“嘶...本伯封爵之前,也是大明朝小有名气的人,也曾上京在御前奏对,不知道能否今日与牧斋先生论经一回,也好梳理一下本伯在文学上的瓶颈?”
钱谦益面带微笑:“定武伯说笑了,所做《菜根谭》老夫也是看过的,用金陵读书人总结的字眼,那就是‘句句珠玑’,老夫的学识可不敢与定武伯相提并论。”
“牧斋先生的意思是自己的学识不如本伯?”陈操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于是激将道:“如此也正应了外面人传的牧斋先生不适合做这东林书院的师长咯...”
读书人的通病就是受不得刺激,钱谦益也不过如此,被陈操这么一激,当即就道:“市井之言不可轻信,既然定武伯执意,那就请定武伯发问吧。”
“今天咱们论时经,”陈操当先开口:“牧斋先生以为,当今朝局如何?”
钱谦益眼皮一跳,然后定神道:“老夫归乡已久,早已不论朝局,更何况太祖皇帝规定,不得妄议朝政。”
“牧斋先生是不是在书院待糊涂了?”陈操笑道:“先生告假归乡不过两年,身份也是右春坊中允,你是官,本伯是爵,朝局随便谈,再说了,太祖皇帝规定乃是‘凡任何人都说的,唯独士子说不得’,那些个可都是学生,若是仔细考究,东林书院内就经常出现这种情况,谈了些什么在我南司之内可都是记录的一清二楚。”
钱谦益果真是老狐狸,被陈操这么一威胁,也不害怕,也笑道:“定武伯不是要论朝局吗?那老夫就与定武伯浅谈一回。”
“好,”陈操抚掌,然后正色道:“不知道牧斋先生如何看待广宁失陷一事?”
钱谦益皱眉一想,然后道:“鞑子势大,蒙古各部接连依附,我朝在关外早已经失去了依靠,关内还有流民问题,以及流民造反问题,部分州县还有灾情,朝廷无钱,此战,败了也是能想通的事情。”
“非也...”陈操表情严肃:“广宁失陷的主要原因是萨尔浒大败。”
钱谦益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操:“定武伯得记住不得非议君王。”
“牧斋先生想多了,”陈操打了个哈哈:“萨尔浒之战败在指挥人员身上,与神宗皇帝没有关系,神宗皇帝只做决策而已。”
钱谦益皱眉:“时任内阁首辅可是方从哲。”
陈操也就想得到他说这个,于是道:“万历四十七年,那一年也是方从哲这个浙党领袖做首辅的最后一年,”陈操说着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