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再见张溥之时,这厮已经洗了个澡,只因为在小黑屋不甚打翻了马桶,被自己的屎尿弄了满身,而后又在无尽的黑暗中渡过了三天,被提出来的时候连什么时辰也记不清了。
“呜呜呜...”
没听错,这的确是张溥的哭声,这个正义凛然的青年人在一开始抱着为国尽忠的心思求个痛快,到头来却生不如死。
陈操被他哭的烦了,便又吓唬他说再哭接着关三天,吓得张溥顿时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老实听话起来。
陈操见此便嘴角噙笑道:“张溥,纵然你一心求死,但在黑暗之中,你可有看清楚时事的发展?”
张溥愣着没有说话,陈操接着说道:“世人都以为我陈操是个逆臣贼子,但若是你去了松江府问问底层的百姓,再看看他们的生活,你看看他们是怎么一个说法;
我陈操要的是天下大同,百姓安居乐业,富足自给,本公免了他们的赋税,还给他们均了田地,所产所得尽皆自得,你说,百姓会如何选择?
你作为复社的领袖,并不是本公不敢杀你,而是觉得若是杀了你,岂非浪费了你复社领袖的名声,更何况这天下文人这么多,杀你一个,如何杀得完所有人?
你且不要以为得天下者担心没有人做官,当年太祖皇帝可是说过的,这大明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做官的人,即便剥皮实草酷刑之下,贪官照样横行,你说,是体制出了问题,还是人心出了问题?”
张溥被关了三天,精神早就崩溃了,被陈操这么和颜悦色的问道,反而觉得周遭很安静,就好像是教书先生在询问自己的课业一般:“生活所迫而已...”
“好一个生活所迫,”陈操笑道:“可如今大明朝官员的俸禄依然不高,在此之下,贪官横行,你张溥可别说你没有贪过钱,收受贿赂都是小儿科吧?”
见着张溥红着脸不答,陈操也不在意:“凡事都要张弛有度,如今大明朝糜烂至此,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机会就在眼前,本公也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这里,便只问你,愿不愿意为本公做事,若是你不愿意,本公便让你成仁就义,复社自然由张采去领。”
最后一句话算是触到了张溥,他与张采虽然关系要好,但在这种生死之下,岂能重情重义,只能选择活,再者他被关了三天之后顿觉自己好像在一开始选错了方向,便朝着陈操拱手:“不知道凉国公要让在下做些什么?”
“本公知你复社的名声,也知道你张溥对于操纵舆论的本事,所以本公新设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