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去教坊找个人,问问她的近况。”沈棠笑嘻嘻道,“毕竟没有她的话,我大概还不会这么早就冒险出逃。不过也亏了她,我才能碰见元良。”
祈善一瞧就知道沈棠是要去找晦气的,多半还是那一批被流放的龚氏女眷。
他出言提醒,免得沈棠莽莽撞撞阴沟翻船:“据我所知,龚氏还有个五大夫逃亡在外,他一日没落网,被流放的龚氏之人就一日被眼线盯着。你贸然靠近,也不怕惹祸上身?”
别找人晦气没成功,自己反被抓了。
“有仇不报不是我的风格。”沈棠紧锁眉头。她扪心自问,自己不算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但也不是被人推进火坑还笑嘻嘻不在意的傻大姐——那不是心胸豁达,那是蠢!
祈善给出建议:“你可以迂回着来。”
沈棠问:“例如?”
祈善:“你自己想。”
是沈棠报仇又不是他报仇,连报仇都要别人出谋划策,这仇即便能报也不酣畅淋漓。
沈棠略微思索,摇头喃喃:“这法子不行……”
“什么法子不行?”祈善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倒是想知道这位沈小郎君会怎么报复人。
沈棠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不肯说。
倒不是那法子不够毒,而是不合适。
如果仇人是男性,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挺解气,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合情合理。奈何仇人是女性,而她自己也是一名女性,那个办法就太过下作了。
啥办法?
自然是花钱找人照顾那位生意。
所以,这一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她掐灭了。
这个操作还存在一个问题——
沈棠是个穷光蛋。
教坊也不同于寻常勾栏瓦舍,均价不低。
她叹道:“算了——让她再活个几日,待龚氏那位五大夫被抓,我再上门向她请教。”
祈善笑着摇摇头。
五大夫属于武胆第九等。
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
一晃一上午过去,沈棠无所事事,祈善那些卷轴她翻来覆去全部背过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无事可做,这对有些多动症的她来说可难受了。不仅她难受,祈善也难受。
“沈小郎君若是无聊,便去街上散散心。”
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唉声叹气了。
整个早上,他被干扰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沈棠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