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们两人的脑海中根本就不会生起这个荒谬的念头,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好笑。害怕吗?那个永远都是以幕后黑手出现的老板,会有害怕这种情绪。他甚至都不算作是一个“人”,在她们的眼里,他是暴力和权力的化身,是古城阿拜多斯的棺柩上刻纹的弯钩与连枷,是“皇权天授、正统合法”的传国玉玺,作为一种象征他是不可能有害怕的情绪出现。
可零依旧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她只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有一些担心吧。”老板轻轻笑了一下,“零,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无论机关算尽也无法得到的准确答案是什么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算不出来的答案么?”零问。
在她的眼里,老板永远都是那个拿着剧本的人,当其他所有人还在迷雾中摸索前行的时候,老板已经站在对岸思考着向什么地方投去石头引导着那些迷惘、茫然的人前行到他们该去的位置。权与力,这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只要掌握了它们,本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忤逆,能跳脱掌握。
“当然是有的。”老板说,“无论是我,还是皇帝,对于我们来说,未来即将发生什么,都不是秘密。对于我们来说,判断一场游戏胜负的关键只在于那些棋子最后的‘选择’,而唯独‘选择’是我们彼此都无法干涉的条件,也是棋子们自己的唯一的‘生机’。”
“万丈水深须见底,止有人心难忖量。”他引用了那句古老不知出处的谚语。
“你害怕路明非选错了。”零说,“你无法把握全局,第一次将胜负的定数交到了别人的手上,你很讨厌这种感觉。”
不是提问,而是肯定句。零说话的字句很少,是因为她善于归纳总结,这势必让她在一定情况下言语像是刀子,一进一出就是一个血洞。
老板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无奈,“也就是说,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你担心路明非选错了。”零很听话地给了自家老板这个面子。
“嗯。”路鸣泽点了点头,然后是良久的无言。
他们望向那个从远处被‘君焰’的爆发轰掉脑袋的熔岩巨人,冲击波炸得那个人影以高抛的弧线飞到了这边来,高速砸在水面上,双脚单手贴着人工湖的水面向后滑行减速,同时双手一拍再画了一个半月的弧,一张烫金色流淌火焰和青铜的长弓被圆月开弓拉满,以火为弦,青铜为矢,瞄准了远处升起的太阳,速射九箭!
每一箭的射出,弓弦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