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咖啡厅外面的天色已经夕阳西下,红霞以高楼的玻璃幕墙为画布泼墨晕染出流动的颜色,仕兰中学又到了放学的时候,无论有心还是无心,林年混在那些嘻嘻哈哈、兴高采烈回家的附中学生之中。
走那些以前常走过的路,坐能背下每一个站点的公交车路线,那些吊着拉环扶着栏杆的学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靠玻璃窗坐着的学长好酷,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学校的,想上来要联系方式又胆怯地互相推搡着,嬉闹出不小的动静引得公交车上其他的乘客频频侧目。
在她们下定决心之前,林年已经悄悄下车了,他坐到了那个来时的地铁站的站点,下车又混入了下班的晚高峰之中。
他按着记忆走到了那个他来时的月台,站在人潮之中,远处的铁轨上果然停着那辆独具一格的废弃方正列车,只是似乎所有的人都看不见那一辆被时代遗弃的列车,它似乎停在过去,敞开的车厢门也只等待着遗落在这个时代不属于这里的他。
他站在月台的中央如同礁石一样,人潮触碰到他自动分流开,从他身边走过,地铁中的人真的很多,谁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身边经过的任何人,那些人都或忙碌、或疲惫、或喜悦地顺着向下的楼梯赶向那一趟趟能将他们送到家人身边的列车。
这一幕每天都发生在这里,在林年自己的世界,地表上的那座拥挤的大城市可能此时也在上演相同的一幕,地铁的路线在地底相互交织,带着无数目的不同的人奔向城市的四肢百骸,而在一线之隔的那条最深处的线上,为了守护着这一切的战争紧锣密鼓地打响,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要把那把屠龙的宝剑插进恶龙的心脏将他封印在地底...却殊不知真正的灾难已经在大地上悄然孕育。
林年收回了目光,心中想过那些事后,稳步走向那辆废弃的列车。
在他即将跃过黄线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被泯灭在人潮之中,很微弱,但他却能分辨出来,所以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拥挤的月台。
在月台的远处,那个高举着手的女孩努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就像逆着潮流倒游的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林年这边,停在他的面前弯腰杵着双膝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那一身法兰呢大格子的外衣也挤得皱巴巴的,看起来来得很仓促,沿路都在人群中奔跑、拥挤,唯恐最后错过什么。
林年看着这个女孩累得喘不过气的模样,耐心地等她将气喘匀后向她伸手轻轻将她的身子拉起来站直。虽然他很意外为什么苏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