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里的陕北也能让他在找到供养信徒前就饿死。
而是作为老一代造反邪教,王自用来自东边的乞丐同事,有充足的造反经验。
抢回在当铺吃灰的法剑,靠学来的拳脚,王自用在延川开始了属于他的造反大业。
从串联村庄破产农民抗税,到统率饥民破城,甚至还联合名叫混天王的首领把延川官军扫荡一空。
一切都顺利极了,直到今年夏天,王自用在劫掠大户的行军中遇到人生最大的劫难。
延川下雨了。
师父求了三年没求到的雨,他王自用造反一年就来了。
数千部众,半个时辰,在一场小雨中欢天喜地,土崩瓦解。
王和尚不能约束,他也不想约束。
他只是在雨中安静看着众人,对人们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再不回家,雨停墒情过去,就来不及下种了。”
看人们满怀歉意向他磕头,再欣喜地背着他的军粮,头也不回飞奔离去。
他很高兴也很苦恼。
久旱逢甘霖,是人生四大喜事。
但官府不通缉几千人,只通缉他一个。
后来王自用与同样因小雨焦虑的张天琳合营。
在向北边王嘉胤传信告知情况后,二人决定向依然干旱的地方迁徙。
他们几乎与李卑同时进军,刚好错过,只是因路上东躲西藏,抵达延安整整晚了十几天。
此时城外上一场战斗已经结束,新一场战斗马上开始。
旗军的阵线被突破前固若金汤,突破后转眼崩溃。
穷途末路的吴千总,面对冲入阵中的刘承宗,非常冷静。
他早想清楚所有退路。
所有退路里没有一条,能让他像个大丈夫般体面活着。
所以他下令旗军放下兵器投降。
刘承宗突破阵线,离官军主将仅有三人之隔。
临近的疲惫之兵哗啦啦放下兵器,抱头躲藏。
顶盔掼甲的官军主将隔着人墙,朝他惨兮兮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
一柄短剑被他托在身前,由上至下从喉咙刺入,在背后肋骨间把扎甲后心镜顶起,面朝友军死不瞑目。
他不能选择怎么活,但还能选择怎么死。
几十名旗军被收降,狮子营什长们用他们的装备进一步加强战兵辅兵。
西边驻军的张千户对这样的战果非常满意,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