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广恩也被喊了回来。
丁绍胤这会已经察觉出不对了,白广恩的逃跑路线明显是提前做过设计,目标非常明确,被叫住的时候人已经沿着黄羊川往东跑到石峡关了。
这是一条非常正常的逃跑路线,从石峡关往东,沿毛毛山北麓可以通往永泰城,那是宁夏边军向西调派的必经之地。
但柴时华的撤退方向就很奇怪了,他没有跟白广恩往东跑,反倒是沿古浪峡向南,过了岔口驿,又朝庄浪卫跑去了。
如果三个营有序地撤退,退往庄浪卫固守最后一个阵地还可以理解,可你都要逃跑了,还往敌军南北夹击的核心地带跑什么,投敌?
这让丁绍胤确定了一件事,真打起来,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但真要计较,白广恩跟他并肩作战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至少不会害他。
柴时华虽然是将门子弟,但此时他显然跟朝廷已经不是一条心了;而白广恩尽管流贼出身,此时到底还是跟朝廷一条心的。
撤到黑松林马驿的第一天,丁绍胤就把俩人叫到一块,当场把柴时华软禁起来,随后单骑去了杨嘉谟留下的标营,号召士兵跟他一起据守古浪峡,等战局有变打回凉州城。
丁绍胤是凉州人,杨嘉谟的标兵大部分也是凉州人,这支军队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丁绍胤的指挥……你丁指挥同知战场夺权,死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人们对据守古浪峡这个任务也充满信心,这里的地形让大队人马难以展开,而小规模冲突作战是明军的长处。
但随后发生在古浪峡的事,确实令人害怕。
塘兵,钵胃没有盔缨和盔旗的塘兵,出没在古浪峡附近每一条山道与山嵴之间,随时会从山间谷道钻出来,就像把他们包围了一般,到处都是。
在双方塘兵交锋之间,元帅军塘兵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在山谷把明军塘骑压缩在以黑松林马驿为中心的方圆十里,最后他们只能确保十几条山道的侦查岗哨。
而在更多的地方,东西南北,人影憧憧,向明军昭示着有一些可怕的东西要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