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他是认真的,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说他闹着玩,他却又真给不降的明廷官员举卓异。
就总会给张献忠带来一种错觉,别人造反是对天下深恨,要推翻一切;他们大帅造反则是对天下深爱,要武力继位。
这种长久研究,让张献忠自认天下第一懂大帅。
偏偏,这次刘承宗在提到练国事名字的时候,不自觉流露出的恨意,还是让张献忠有了新的认知。
大帅也不是对所有干得好的朝廷官员都带有好感的。
明显他对练国事就没啥好感,人都死了,厌恶感还在呢。
军帐中端坐在侧的王文秀听见刘承宗的话,不受控制地轻笑一声,这才对刘狮子抱拳行礼道:「回大帅,陈奇瑜说练国事是积劳成疾,不过末将以为,练国事是被大帅那几封塘报气死的。」
刘承宗面露不虞,摇头道:「此人死法不对,便宜他了。」
一旁硕果仅存的大营参将高应登闻言大笑:「大帅说的是,卑职以为就该用地雷把他炸死!」
高应登清楚刘承宗的恨意从何而来,当年元帅军渡过黄河攻打西固城,练国事的设伏万事俱备,岸边渡船的船舱填满火药,渡口岸边埋了踩上就炸的钢轮地雷,还派遣张应昌还在喇嘛岭以枪炮手设伏。
可以说那是刘承宗这辈子最危险的情形之一,差点被炸死。
全靠贺人龙标下的家丁头子贺勇密报传信,让刘承宗提前掌握岸边情况,才让军队像鬼一样从黄河里爬上岸,准确避过所有地雷阵,把巡抚标营围在喇嘛山上,平了西固城,大掠临洮府富家,优哉游哉地将粮草财货运回河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