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只是找她算一笔旧账。”
第二天上午,安笒早早的起床,让李叔准备了车,她要去祭拜妈妈。
清明时节雨纷纷,安笒走在毛毛洗细雨中,将一捧菊花放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照片上女人孱弱的笑。
“我来看您了。”她轻声道,“我过的很好,您安心吧。”
她站了很久,头发上笼罩了一层薄薄水雾。
“我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安笒轻声道,转身朝另外一片墓地走去。
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下心疼。
沿着曲曲折折的路走了好久,安笒终于停下来:“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安笒半蹲下来,用袖子轻轻擦着墓碑上尘土,手指碰触到冰凉的墓碑,一股疼痛沿着掌心的神经蔓延到心脏。
照片上的男孩子笑容灿烂,眼神温暖明媚,宠溺的看着这个世界。
“岩柏。”安笒低低唤他的名字,手指清理着墓碑旁边的杂草,“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会不会怪我?”
当年车祸之后,她昏迷了两天,醒来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他的家人安葬好他之后,举家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安笒直起腰,正准备离开,看到两米之外站着的人,诧异道,“你跟踪我?”
吴越走过去,将手里的马蹄莲放在谷岩柏墓碑前,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当年还真是好看。”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马蹄莲?”安笒盯着吴越,带着泥土的指甲掐着掌心,“你到底是谁?”
吴越站直身体,冲着安笒笑了笑:“他的朋友。”
咖啡馆,安笒盯着对面的人:“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
“好奇。”吴越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看你到底值不值得谷岩柏喜欢。”
安笒心脏一缩:“你真的认识他?”
“谷岩柏喜欢马蹄莲,喜欢绿山咖啡,对蜂蜜过敏,送给你的第一束花是香水百合。”吴越自顾自的说下去,细枝末节,如数家珍。
安笒手里的银勺“吧嗒”落下来,咖啡溅出来,落在白色的桌布上。
“他和你提及过我?”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还说什么?”
“他说毕业会娶你。”吴越放下咖啡杯,挑眉笑道,“可惜啊,他死了,你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