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自然看出了葛生心中的思绪,但她神情淡然,一星点出的意图都未曾流露。
“我知道你最感兴趣的是哪一方,那么我就从那一方开始说起了。”
“史黛拉与诺克特所代表的叛党,也可以称之为新派的一方。”
“事实上由于道格拉斯长期的高压统治,随着血脉因时间关系的逐渐淡薄,以及道格拉斯本人因为年老而日渐暴躁与强横的性格,反叛的火种一直在萌芽,可是由于双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而始终未曾真正浮出水面。”
“以史黛拉与诺克特的出现作为分野,长期被圈养的克劳夫特族人中,终于出现了可与道格拉斯分庭抗礼的存在,尤其是在他们二人相继跨入天境,并在道格拉斯的首肯下开始处理家族内外的日常事务开始,这场反叛才终于开始缓慢地酝酿力量。”
“至于他们二人为何会不惜一切代价反叛自己的先祖,我之前曾经对你提及,这来自于我那刚出生便死去的畸形姐姐,与我这个从出生到六岁都又聋又哑形同痴呆的残疾女儿身上。”
“但是在这之前,又是谁对他们种下了反叛的种子,又是谁,蛊惑他们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这场注定没有胜者只会摧毁整个克劳夫特家族的反叛之中呢?”
“你知道吗?”
“男孩。”
克里斯蒂带着些许迷离的语调,轻轻询问道。
葛生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想去猜。
“这就是我告诉你的第一个秘密。”
“西城城主易岚山,究竟是什么人。”
葛生的呼吸骤然止住。
易岚山是何许人也?这在整个叶夜城,都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禁忌,同时也是一个近乎公开的谜团。
葛生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了西城,又何时成了西城的城主,对于见过他的人来说,那个永远戴着铁面具目光阴冷而深远的男子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与强大,但是当你事后再去回想他的时候,他又重新变成一个盘旋着的危险谜团。
算尽天人,直指人心,这两个近乎诛心的评价,对于易岚山来说,竟然再贴切不过。
只是,他究竟是谁?
究竟从何而来?
葛生完全不知道。
“易岚山。”克里斯蒂平静重复了这个名字:“他是我从出生以来,最为畏惧也最为憎恨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或许还有机会慢慢洗牌这一切,而不是被迫掀翻了牌桌,然后重起炉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