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朱校尉?”院内一人抗声问道。
“我看不见你,出来说话!”
人群分开处,出来一人,三十多岁年纪,面皮白净,没有胡须,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没让袁氏兄弟一刀杀了?
对着朱广一揖,那人道:“当日北芒山下,我也在场。敢问校尉,宫外……”
“董卓反了,我现在要见天子。”朱广只这一句。
那人并不掩饰自己的震惊,失神片刻后,连腔调都变了:“那,那请!”说罢,朝那左狴长使了个眼色。
虎贲们让开了道路,朱广将刀扔给了卫士,在那官员引领下径入阁内。满院的人鸦雀无声,目光都随着他移动。
董卓反了!
穿过人群,至一道门外,那官员还整理着衣冠,揖手俯身朝里禀报道:“陛下,当日护从陛下还宫的骁骑校尉朱广求见。”
通报毕,一抬头,朱校尉呢?
狭促的房中,只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人严格说起来只算个孩子。年长的坐在屏榻上,浑身筛糠似的抖,年幼的立在榻下,垂首不语。
朱广进来以后,兄弟两个都抬起头来。
骁骑校尉一时沉默,片刻后,还是上前揖手道:“臣朱广,前来护驾。”
大汉天子抖得说不出话来,也是可怜,十几岁尚不更事的少年,短短时间经历两次惊心魂魄的剧变。
“是董卓反了么?”那立在榻下的陈留王刘协开口问道。他也不见得比皇帝哥哥好到哪里去。
朱广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到底只是七八岁的娃娃,问这一句已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陈留王又低下头去。
“现在董卓已经命令他控制的军队扫荡洛阳,封锁皇宫。所以,请陛下和大王马上跟我走。”朱广严肃地说道。
这种时候,谁会在意他在皇帝面前不称“臣”?
“这,这……”刘辩嗫嚅着,甚至朱广看向他时,堂堂皇帝竟然闪避着臣下的目光。
“陛下,城里撑不了多久,一旦董卓控制了洛阳,就是想走也走不脱。陛下还记得北芒山下的事么?陛下认为董卓进宫以后,他会怎么做?”
天子突然从屏榻上站起,朱广怀疑他是不是有病,怎么总抖?
陈留王看着皇兄,突然说了一句:“朱校尉是忠勇之臣。”
这孩子倒看得起我,只是勇则勇矣,忠则未必。但至少,我并没有想要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