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样,额头上青筋突起,可偏偏还死撑着。
终于,强悍如丑也禁不住朱广那外挂般的怪力,“咚”一声双膝撞地,右边肩膀都给摁歪了……
朱广不急不徐地替他解开绳索,往旁边一扔,收回手去轻笑道:“如何?”
丑粗重地喘息着:“如今方信范阳城头之事。”
“唉……”朱广叹一声。“范阳之围一直被当成我的英勇事迹广为流传。殊不知,黑山贼不过是乌合之众,一群放下锄头拿起兵器的农夫而已,我便胜了张飞燕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要打,就打现在平阳城那样的对手。伯敢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丑徐徐起身,一时作了难。是人都怕死,更何况功未成,名不就,就此断送了‘性’命实在不甘。若投降朱将军,他正是用我之际,必然要委以重任,不说荣华显贵,至少也有用武之地。
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念至此,揖起手来,正‘色’道:“感谢朱将军美意,但颜良与我有手足之情,我怎能与他对阵?”
朱广‘露’出赞许的目光,微微颔首,中国人以“忠孝仁义”为普世价值,讲义气的人,总是叫人尊重的。单凭丑如此仗义,他就不像演义里那么不堪。
“你既不愿与颜良为敌,那想必我叫你透‘露’淳于淳军中内情也是不肯了?”
“当然。”丑认真道。“我若向将军泄‘露’军机,但是置袍泽弟兄于危险,这种事如何作得?”
朱广双手一抄:“那你这真是让我为难了。”
“将军不必为难。我今日被俘,原本就没想活着!但求将军一件事情。”
“何事?”
“一把利刀,给个痛快!”
朱三沉默半晌,叹道:“罢,子龙。”
“在。”
“送送他。”
“诺。”赵子龙应一声,将手一侧。“请。”
丑自知大限将至,心中不免惴惴,但想着自己俯仰无愧,也就释然了。冲朱广一揖,再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大步而去。
一直出了左将军幕府,赵云方才带着卫士上来。牵了一匹马给丑骑乘,一路出得城去。
见此情形,伯敢心里非但不怪朱广,甚至还有些感‘激’。至少,人家没有将你斩首示众,保全了你最后的颜面。只这一点,朱将军便是一个有气量的人。当初若不从袁公,追随了他,也不辱没自己。
十余骑一直奔出十来里地,丑正疑‘惑’时,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