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抬起手抱住卡茨的胳膊,“嗯,是啊。”
屋外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就像卡茨演的一样。再之后,是一声巨响。
布莱克浑身颤了一下。
卡茨不解,“伯恩哥哥,我们要出去看看吗?”
“不要。”布莱克掰开他的手,用一张被子把他裹住,“千万别出声。”然后把他抱起来,塞进床底下。落地的床单将他掩盖住。
卡茨以为是什么游戏,“这是干什么呢,伯恩哥哥?”
“嘘,如果门开了又关上的时间内你一直不出声,我就请你吃糖。”布莱克紧张地盯着门。
“说话算数!”“嘘。”
卡茨缩在被子里,听见门开了,有杂乱的声音和听不太懂的方言。他浅蓝色的眼睛看着一双双脚走来走去。他看到布莱克紫色的长筒靴越走越远。
直到门又关上,卡茨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出了床,“伯恩哥哥,糖……”
哪有人的影子。
卡茨跑到门前,踮起脚尖去拽门把手,却发现门已锁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屋内愈发热了起来,还有难闻的烟味。
卡茨看到打开的大窗外,她灰色的面纱变成了红色,火红色;他看到天边的灰云燃烧起来,雪花变成血花。
……
怀特和格雷斯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很多年后,那仍然是一个雪夜,雪云似乎也冻僵了似的,雪花很慢很慢才会飘下来那么一片,却冷得彻骨。
格雷斯的将军策马啸西风,直冲入敌阵,潇洒的灰黑色披风被寒风撩开,唰啦作响。夜中的他英姿飒爽,如鬼魅。
将军的表率鼓舞了将士们,喊声大作之后,是一片嘈杂的声音。
雪地成了血地。
满地都是尸首和破碎的铠甲。
将军掰掉一侧已被砍得稀碎的肩甲,任雪花飘落在肩化作血水直刺骨髓,用沾满了血的手扬起宝剑,指着面前颤颤巍巍的却仍倔强着不愿倒下的,年轻的,敌军的最后一个士兵——而他自己大概也是格雷斯最后一个士兵了——连马都已经全部战死了。
对方用浅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墨蓝色的眼睛,脸上不改坚定,不改从容的微笑:
“糖呢?”
将军手里的宝剑“哒啦”一声落在血凝固后被冻得结实的雪地上。
二十年前将军的父亲预谋杀掉他的一家,以“和谈”为名邀请了他们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