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睁开眼睛,天色已是大亮。
坐在铺盖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到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混沌消退了一些,刘辩才起身走到挂着铠甲的木架前,取下铠甲套在身上。
穿戴好了铠甲,他跨步走出帅帐,放眼望去,竟是一顶营帐也没看到,中军的将士早已把帐篷收起,许多人已是埋了锅灶正在做饭。
袅袅的炊烟升腾而起,就宛如一条条盘旋的青龙,笔直的蹿入天空。
不少锅灶上烹煮着饭食的瓦罐已经冒起了蒸腾的白汽,很多官兵手中捧着饭碗,只等饭食煮得,好生将肚子填饱。
常年战乱不休,田地荒芜,各地粮草均是匮乏。除了洛阳军,各路诸侯的兵马每日不过只吃两顿饭食,甚至还有的军队,一天只有午间能吃上一餐饱饭。
早上烹煮饭食,恐怕是洛阳军特有的风格,也只有刘辩,才会在吃食上,给予麾下官兵最大的满足。
洛阳军烹煮饭食的同时,离他们五六里开外的一座山头上,一个黑山军士兵眺望着远处那一道道升腾而起的炊烟,舔了舔干到起了皮的嘴唇,揉了揉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无羡慕的骂道:“娘的,怪道我等打不过他们。大清早都能填饱肚子,我等可是饿了好几天……”
“你他娘的少发牢骚!”那黑山军兵士嘴里正嘀咕着,一个小头目走到他身后,抬脚朝他屁股上踹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好生看顾着,莫要等到洛阳军上来砍了你的脑袋,还不晓得是谁干的。”
被小头目往屁股上踹了一脚,那黑山兵也不敢言语,佝偻着身子,朝小头目连着鞠了好几个躬,待到小头目走的远了,才向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唾沫,骂了句:“娘咧,有能耐和洛阳军打去,跟我撒个甚么泼!”
洛阳军中军,刘辩出了帅帐,正看着官兵们生火造饭,一名亲兵跑到他身旁,抱拳躬身向他问道:“殿下,帅帐可要收起?”
“收!”抬起一只手臂,刘辩并没有看向那个亲兵,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得了刘辩的允许,亲兵转过身,向帅帐旁站着的另几名亲兵摆了摆手。
那几个亲兵立刻便钻进了帐内,将帐内的物事一一搬出,装上了辎重车,随后又把帅帐拆开,缠裹起来,抬到了辎重车上。
“殿下!”亲兵收拾帅帐时,略感有些无聊的刘辩转过身,看着他们忙活,庞统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对他说道:“昨夜一战,我军右营诛杀黑山军一千余人,左营诛杀三十七人。贼将张白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