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可及是一片深红。
冬梅将绷带举起看了一眼道:“见血就好,代表伤的不重。用的是太医院开的金疮药,有效是有效,但伤口处理不好的话,容易留下疤痕。”
顿了顿,冬梅大眼睛笑着瞅了紧张的洛冰鸾一眼,“不过您放心,用了我们洛府的秘制膏药,绝对无痕!”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洛冰鸾嗔怒一声,白了冬梅一眼。
秋菊和冬梅一个操作,一个递用具,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清洗和上药时,尽管冬梅很注意了,依旧让睡梦中的天青啸痛的好几次呲牙咧嘴,
看在洛冰鸾眼里更是分外心疼,心尖儿上像是被针扎了般。
给天青啸胸口处塞了一个软枕,屁股处放了手术用的铁架子支撑住薄薄的毯子,让他先休息,洛冰鸾领着众人出了里屋。
让秋菊和冬梅先去换衣服,洛冰鸾示意众丫头坐下,瞅着春兰压低声音问道:“宫里怎么样?”
春兰摇头道:“我们没去其他地方,宜妃那里早已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这也正常,当今皇上何曾赏过哪位爷板子?看到我和白虎去了,宜妃娘娘顿时眼圈泛红,想来,她也未曾料到小姐会在这种关头出现。”
“小姐,八爷为何不帮九爷求情呢?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关键时刻就人都不见了。”坐在末位的夏竹嘟着嘴低声道。
“噤声!”洛冰鸾起身看了里屋一眼,见天青啸还在安睡,低声呵斥夏竹道:“恐怕八爷现在根本还不知道内里究竟,况且,这种时候去求情,可不见得就是在帮九爷,反倒是坐实了结党的罪名。”
说到这里,洛冰鸾突然想起,忙对靠着门柱子站着的白虎妞道:“白虎!快去趟八爷府,告诉他九爷在我这里,让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徒增事端。”
白虎妞点头,没有转身,平平的往虚空里一退,转眼就出了院门。
洛冰鸾都这么说了,其他丫头也都不再多言,屋里一时没了声音。
直到下午,天青啸依旧未醒。
虽说只是伤及皮肉,可那一口气憋在心里,损肝耗神,是故昏睡了这么久,天青啸的鼻息依旧不稳定。
洛冰鸾安静的坐在踏板上,用蘸了清水的棉签小心的给天青啸润着满布血痂的嘴唇,眼底心里尽是爱怜。
想是感受到了那份关心,一直沉睡不醒的天青啸悠悠的微微睁开眼睛。这是哪儿?不是额娘那里,也不是府里,这床?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