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并不明白杜聪拉他入局的想法,也许只是为了证明什么吧。
不过话说回来,王凝很是在意最后离开大帐时,杜聪叫出的那个名字。
走出大帐,他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真正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好久好久了,杜聪叫的时候他可以不在意,装作不知道,但那个人叫呢?那个人身边那些人叫的时候,他又当如何?来
王凝不忍回头去看自己走过什么样的路,他也不愿意过多考虑以后的路,但到底有很多因素逼着他下场,就如六年前,逼他舍弃掉一切繁华,又像四年前他提起刀砍出的那一片尸山血海,也似眼前来自杜聪的“威胁”。
他明白这些士大夫的心思,这些为了“国家大义”连自己都能放弃的人说出来的话,由不得他不在意。
恰好他眼下不想惹麻烦。
何况一个死人,本就该永远死掉才是。
王凝心事重重的时候,大帐里的杜聪也是阵阵坐立不安,他尽管不能确信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但凭多年战场上下来的直觉,他已经有了三成把握。因此他才会说那些话,逼王凝下场,然后验证他的那些猜测。
与此同时,他手下掌握的情报系统也已经开始按照他的要求搜索一些东西,这虽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但眼下人就在自己眼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等。
几家心思,有些事也就不能再藏在水面下了。
王凝离开军营后没有回去,家里依然认为他还被扣在军营,时间就这样晃过去了。
各自忙碌了一段时间之后,之前定下的下聘的日期过了都没人知道,待想起来时已经到了九月份了。
秋风骤冷,长江天堑到底没能阻挡从北方过来的寒气,江宁一下子冷了下来,街上衣衫褴褛的乞丐也多了起来。
新法已经过了快一年,一些问题也暴露了出来,有的已经处理掉,有的却还没有拿出章程,反而积累了下来。朝堂上的争吵也因此而频繁起来。
北方的摩擦以靖边军调防为代价平息下来,这也使得很多视线都转到了新法的事情上。确实新法之下,取得一些成绩,但这些成绩放到天下这样的格局里,就显得很渺小了。
登基一年的皇帝为此焦头烂额,甚至在朝堂上发了好几次火,有人已经嚷着重新起用吕简,贬斥以杜贤为首的变法派。
然而年轻的皇帝这次是铁了心,神武元年的恩科之下,取了二十余人,这些年轻人甚至都不用走吏部的一大堆考核,直接被授予了官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