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不姓韩,夫家也不姓韩,韩府的确没必要养她。
何况她行.事狠毒,公子已为她得罪了朝颜郡主,眼看着未来的主母就这么反目而去,再闹下去指不定连韩府的声名都搭上,自然大大不值。
如此想着,见聂听岚兀自盯着韩天遥不动,管事再踏前一步,只差点没动手去拉扯赶逐燔。
“蓝大小.姐,别让老奴难做!窠”
聂听岚盯着自己孤注一掷千里寻回的心上人,慢慢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渐渐转作怨毒,唇边已被咬得青紫。
半晌,她方敛去眼底恨意,垂着头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素袖随风猎猎,更显得那身形单薄无助,说不出的凄怨悲怆。
管事却已不敢同情,连忙跟着走去,自去安排她出府事宜。
下人明知今日闹得大了,也不敢进去惊扰,只在屋外侯命,竟连大气都不敢喘。
阔朗的五间正房忽然间寂静下来,只有哪里的窗扇在风里嘎吱嘎吱地低响着,似谁欲言还休的轻叹。
空气里的血腥味伴着酒香袭来,却纠集作另一种令人翻涌的气味。
韩天遥忽一弯腰,喉中一直堵住的腥甜的一团已吐出。
竟是暗红发黑的一团毒血。
他看向小珑儿送来的酒,抬手慢慢拭去唇角的血,弯出一抹苦笑。
若最初的恶种是由他一手播下,那最终结下的苦果,也只能由他硬着头皮咽下。
不论,多么地苦涩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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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护送聂听岚离开时,竟比聂听岚还在凄惶几分。
当日聂听岚私逃,前往北境寻找韩天遥时,所携钱财并不多,倒是首饰还算珍贵,却被小珑儿一场大闹,大半丢到池水里。
后来管事虽重新代为措办,只是她跟着韩夫人身边,又在热孝中,自然只能从简。
如今管事虽容她将衣饰带走,并另外赠了百两白银作为盘缠,可作为曾经的相府少夫人,这点东西已不是寒酸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既是赵池把聂听岚从北境带回,送到韩天遥身边,他便觉得聂听岚落到今日这地步,他有推诿不了的责任。
“聂姑娘,你别难过,侯爷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说话重了些。等他醒悟过来,自然会找你赔礼。”
赵池忙乱地解释着,不敢看她绝望冷寂的眼神,“我先送你出城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