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侧过脸不去看他陌生的眼神,却觉自己面上的微笑已维持不住,“南安侯,记得有些人说过,愿赌服输?”
“是,我认输!不得不承认,遇到你柳朝颜,我已输得一败涂地!”他依然在笑,笑着看她失态,“但你也休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地狱,放你处处逍遥称心!要不要再打个赌?”
十一淡淡道:“我不觉得有必要和你打什么赌。”
韩天遥笑道:“可我偏要和你赌!你看重大楚江山,你看重济王,于是我之于你,便轻如鸿毛,是吗?既然你如此看重,那我便跟你赌,用不了多久,你会为了那些跪地求我,就像……你逼着我跪你一样!”
他的声音低而沉,一字一字说得顿挫决绝,竟让十一毛发耸然。
她失声道:“你敢!”
韩天遥不答,转身向外行去。
十一定定神,叫道:“韩天遥,别让我讨厌你!”
韩天遥顿了顿,转头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转眼拐入大道,高大身形被树木挡得不见踪影。
十一却不由地屏住呼吸,有一瞬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了。
她竟在韩天遥的眼睛里看到了恨。
无法用笑容或冷淡掩饰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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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云太后下诏撤帘,还政于皇帝。
宋昀向云太后赔罪,请求母后继续垂帘,云太后不允,宋昀遂亲政。
不久,云太后迁出仁明殿,搬往慈明殿颐养天年
,不再插手朝政之事。
宋昀每日请安,事母恭谨,同时对云太后母族从重封赏,信安王云谷石的两个儿子均封侯爵,比云太后执政时风光更甚。
几乎同时,北境告急。魏国遣太子金寿胥为主帅、安真为副帅再度南侵,从西路攻破成、凤诸州,破兴元府,直下洋州,沿途守将或阵亡,或溃逃,连蜀州制置使董谊都弃城而逃。混乱之际,又有流寇趁机揭竿而起,在兴元府、利州等地大肆劫掠。
宋昀下旨,将董谊贬往永州,起复前任蜀州制置使、老将丁岸平定叛乱并镇守城池;同时,京中遣莫则、孟许国率兵相援,以监察御史李之孝为监军,兼程急赴北境。
本该一起领兵前去的梁成,因为受贿之事连被大臣弹劾,说其“天资暴狠”,为了索贿,他将受贿之物陈于堂前,有客来则引过去观看,暗示他们效仿,还曾强战某没落王孙御赐府第。揭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