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收回视线。
表露身份的两人并肩而立,站在展台前。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像是一对普通的受邀嘉宾,正对面前的那尊青瓷流露出共同的欣赏。
偶尔的交谈,也被旁人当成了对展品的议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但这样的会面对薄景菡来说,就跟间谍接头似的,挺……挺带感的!
平复了被复杂情绪占据,并不停翻涌的内心,薄景菡浅浅的笑了笑,忽然问:“能告诉我不能用真面目示人的缘故吗?其实,我一直在猜,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之前要阻止我,之后又来帮我。还有……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藏着,不来找我,也不告诉我?而今,你为什么又要找我?!”
抬手,薄景菡用食指尖儿,轻轻地戳了下展品外的水晶罩,凝定在展品台上的眸光,流转着淡淡的清晖,像是很认真的在看眼前的展品,又好像穿过了这件展品,看向了某些未知的东西。
“景菡……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微微侧目,池骏低声征询。
薄景菡并没回答,只耸了耸肩,表示允许。
池骏垂下眼帘,嘴角似有似无的翘了下,“其实我的真面目,和你天天照镜子有什么分别?你感觉不到吗,即便没有这张脸,你依旧可以一眼就认出我来。就像你从我身后靠近的时候,我同样可以感知到你一样。对我来说,这世上最没有危险的存在,就是你!”
“为什么这么肯定?天知道,我们从打娘胎里出来,可就没在碰过面。你怎么敢因为这份亲近感,而随意的断定,我对你来说没有危害!池骏……”
“你应该叫我一声‘哥’。”
没等薄景菡把话说完,池骏淡淡的打断,瞥了她一眼,就又将视线转向展台:“你喜欢古董吗?你看这尊青瓷,多美啊!可是,在遇见这一代又一代的收藏家之前,他一直都被埋没着,无法在灯光下展出,更无法得见天日被更多的人欣赏它的美好。”
“汝窑青瓷,作为五大名窑之首的遗存物,我欣赏它的价值。但抛开这层价值,它对我来说,只是个笔洗,不练字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转脸,薄景菡看着池骏的侧脸,压低声音:“池先生,你是欣赏它的美,还是想说,自己和它有着相同的宿命?被埋没过,被掩藏过,直到出现了一个际遇,才让你重新站到灯光下,得见天日?”
听了这话,池骏没有做出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