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遍地的尸骨之后,李林甫现在确实心有余悸。
李瑁那晚并没有去太极宫参加杨玉环的寿宴。对于李隆基、杨玉环来说,他的出现都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李瑁没有去,他才没见到血腥恐怖的那一幕,对整个事情并没有像李林甫那般刻骨铭心。
李瑁冷冷笑了一下:“无论怎样,那个沈锋都是最后的受益者。他区区一个边塞武夫,不到而立之年,来到长安也不到一年,现在就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将军了,执掌长安十六卫其中的金吾卫。李相,就是你当年也不曾这样风光过吧?”
李林甫目光闪动,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李瑁说的没错,自己在沈锋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官场之中苦苦煎熬和挣扎着,远远没有他现在这般风光。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爷放心,这个沈锋,臣是一定要除掉他的。”李林甫冷笑了一下。
现在的沈锋位高权重,也甚得李隆基的厚爱,对已李林甫来说,也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了。
对于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李林甫从来都不会手软。
“怎么,李相还有办法去对付他?”李瑁抬眼看着李林甫,沉沉问道。
“那是当然。王爷放心,区区一个正三品的金吾卫大将军,挡不住我,也挡不住王爷。东宫的那位,靠他也护不住。”李林甫的语气很大,连正三品的金吾卫大将军在他口中都是“区区”。
李瑁眨了眨眼睛,微微叹气。
“听说王忠嗣那边李相已经出手了?”李瑁冷冷问了一句。
李林甫点了点头:“王忠嗣身兼四镇节度使,管得多,摊子铺的也大,自然耗费也大。咱们现在管不住他的兵马,却还能管得住他的粮饷。臣已经让兵部的卢尚书好好的给他把把关了,向朝廷来要钱要粮,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李瑁点了点头:“这个虽然是一个办法,可却只能是暂时压制一下那王忠嗣。要想扼住他的喉咙,这点力度恐怕不够。”
李林甫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臣知道。现在吐蕃的那位松都赞普已死,赤厥赞普即位,在边境已经有所异动。王忠嗣擅自签下的那份铁板烙书已经失效,他最大的一个破绽已经露了出来。臣也在等候时机,随时向他发出致命一击。”
李瑁点了点头:“李相务必盘算的周全些,还有,也要防着那个沈锋,他们和太子可是都在一条船上。”
“多谢王爷提醒,臣知道了!”李林甫微微点头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