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营接着一个营的士兵正在赶往战场。前方是骑兵,后面是炮队。数千人的队伍在旷野上分为几路,沿着不同的道路前进而不至于堵塞道路。
格里菲斯再次观察了一下地形,确认只要再向前走上一段,渡过自西向东的登萨河就会和叛军遭遇。叛军的人数数倍于他的部队,因此整个战斗群必须依靠矮丘和河岸的地势缩短防线。
他将指挥官们召集过来,最后一次确认部署:
“各营分批渡河,抵达后立刻依托河岸和博罗迪诺矮丘建立阵地,给我们的炮兵和骑兵留出空间。
“拉纳已经打退了叛军的三次进攻。叛军很快会投入他们的主力,也包括那些混种实验体。”
“记住,战役目标是伊修斯和叛军的指挥层,我们必须在战斗中给予叛军足够的打击,他们才会出现。”
战场已经很近了,绵密的火枪齐射和此起彼伏的哀嚎怒吼连成一片。
格里菲斯目送各位指挥官返回到他们的队伍里。一队队士兵从他的面前走过,6磅炮的中队跟随在后,时不时陷到烂泥中去,然后便有人立刻铺上木板倒上沙石,继续行动。
这支军队向着战场滚滚而去,行进中的士兵略显紧张和不安,但是无人喧哗,像流水一般安静、稳定。
格里菲斯驻足审视这支军队。连续两天的行军没有损害部队的战斗力,他们将会以饱满的姿态出现在战场上。
但是,当他望向战场的方向,在视线够不到的丘陵和树林间,腾起的漫天烟尘却让他的灵性阵阵悸动,似乎盘踞着不可名状的狰狞恐怖和蚀骨疯狂,远远超出了凡人所能理解的极限。
“奈拉、亚伦一定隐藏在附近,”格里菲斯扬起马鞭遥指前方,对身旁的嘉拉迪雅说道,“这不仅是我军和叛军的战斗,也是天选者之祭最后阶段的第一仗。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会拿出怎样惊人的神秘。”
格里菲斯说这话的时候,心跳的像军鼓一般。他的目光转向随着指挥部行动的奈芙蒂。越是靠近战场,回音水晶就越是不稳定,部队间的联络只能通过传令官、旗语、渡鸦等传统的方式进行。如果奈拉突然在混战中出手偷袭,前线的格里菲斯很难在第一时间支援嘉拉迪雅。
而且,他还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某些更加无从了解、无法控制的事件即将发生。
嘉拉迪雅抱着格里菲斯因为天热摘下的统御头盔,歪歪头,看看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心里很没底?”
“是的,”骑士老老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