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还,行不行?”
第五洛笑而不语。
小娘脸皮委实单薄,一下子被他看得红了脸。
第五洛平静道:“西渡像你这样的小户人家,‘门’道营生多一些的,一年拼死拼活也不过积攒十几二十两银子,就算你会刺绣,能绣一些漂亮香囊卖给家境殷实的小姐姑娘们,可倒马关就这般大小,你一年能卖出去几个?”。
“若是‘花’了大价钱从绸缎庄买来细碎缎子,却没能把香囊卖出去,压在手上,就算只有一个,你也得不亏不少钱吧。”
“就算生意好,你白天得忙庄稼活,这细致的刺绣活就只能搁在晚上,点了油灯慢慢勾挑捻,困乏了,一个不小心睡去,醒来时才发现油灯给‘浪’费了,你不心疼?还不得狠狠拿绣‘花’针刺自己两下?退一万步说,你加上那笔抚恤费,一年能还我三十来两银子,你得还几年?”
“照理说,比倒马关折冲副尉还要大的官,一两百两银子塞牙缝都嫌磕碜人,能入这种官老爷的法眼?所以啊,这个话头,你根本就不该提起,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就当我行善积德了一回,不‘挺’好。”
小娘抬起头,咬着嘴‘唇’眼神清澈说道:“要还!”
第五洛笑道:“要还?好啊,五百两银子打底,再说了这官场上也不是你送银子别人就愿意收的,与那位将军那里要来的人情,你又怎么折算?值不值一千两?算你一千五百两,你慢慢还个五十年?”
小娘平静道:“以后让凉生接着还。”
第五洛哭笑不得,这许织娘的执拗‘性’子,莫不是打娘胎里就带来的?
小娘突然轻声道:“我其实知道公子也不富裕,万万不能让公子做这个冤大头,心里过意不去。”
第五洛讶异道:“此话怎讲?”
小娘脸颊红润,弱弱说道:“公子方才接过碗筷的时候,边清看到公子手心和十指都是老茧。”
第五洛愣了愣,笑容古怪。
小娘误以为伤了这位西渡士子的自尊心,她可是也曾听说大城里的士子书生们,重脸面重过钱财,仁义道德比黄金白银要更值钱,对此她不太理解,却也觉得是极好的事,若是因此让这位负笈游学的士子觉得拉不下脸?
小娘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嘴太笨,悄悄拿两根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眶里一瞬就又湿润,以前她日子再苦,委屈再大,也不会如此软弱的。
第五洛‘欲’言又止,没有解释这里头的误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