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离开了。”那天黄昏,她突然坐车他旁边,整个人沉沉陷进去,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阿宝,十三除了疼爱她的顾爷爷,除了欺负她的猎户,就阿宝念叨的最多,也就是他当时一念之仁放的那条狼。
他当时想,这个小姑娘是在难过。于是他问:“你在难过?”
十三瞥了他一眼,盯着半边黄金河日幕答非所问道:“人生在世,没有谁能够永远陪着你,正如没有谁离不开谁活不下去一样。”
安寂突然想起她从来没有问过他性甚名谁,家住何处,只是每天小白,小白的喊。
她说:“江湖儿女,理应不拘小节,何必记这虚名。”
他听后无奈的笑笑,如今看来她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他有过多纠缠,是因为不想日后分别难受么。
他怅然,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只是还不够,若从一开始就丢下他不管不顾必定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抽身已经晚了。
不能,他也不让。
有一次她说:“小白,小白,果真人如其名洁白无瑕。哈哈!”
他暗挑眉,习惯性眯眼,忘了包裹写层层纱布,然后和着她不雅的笑声,一瞬间冲动的就想永远当小白也不错。
闲时看花品茶,忙是耕农养蚕。
“小白,山上猎户的狗娘养的竟然敢调戏本姑娘。等你眼睛好了,要替我狠狠教训他。”说完叉腰哈哈大笑。
不同于往常的咋咋呼呼,头一次,她的声音带了点小小的委屈,其中几个音符过于短促。
当年混迹江湖,有一个小混混教过他以人音来分别情绪和真假。
风吹过浓浓的桔梗花香散落在安寂心里,痒痒的特别不舒服。
他知道她一个女子在这山中生活有多么不易,他知道她还没有长大。
后来,他睁开眼重新与这世界打招呼的方式便是一道剑光,一抹刺眼的红。
他是玉面公子,从不喜管闲事,虎落平阳,受到一个傻姑娘的相救。
他日日被迫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听她高兴时哼着不着调的歌,听她生气时将案板剁的哐哐响,听她难过时纤手执笛轻吹。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却不知不觉每天多想她一点,想她圆脸雪肤,想她玉骨纤手,想她红唇粉嫩。
然后日复一日一滴滴堆积起来,就成了满满。
“小白,明天你就可以拆开纱布了。”
他轻笑点头:“小十三的大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