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
秦帆正在大帐中,与贾诩、郭嘉商议往后军略。对于自己的心腹谋士,又是智冠天下之人,秦帆没有掩藏心中的焦虑。
“也不知阿蒙此行是否顺利,能否迫使李儒下令放弃陈仓,收缩防线,抽调更多军队迎战袁绍、曹操。”
闻言,郭嘉笑道:“主公勿忧。嘉料定袁绍必定出兵,而李儒也不得不放弃陈仓。”
“哦?奉孝何以如此笃定?”
“司州财富人望自不必多说,还有三点,嘉断定晋国必然出兵河内郡。其一,袁绍出生四世三公之家,自觉便高人一等,此次鲁军西征斩获颇丰,袁绍自傲之人必然不愿屈于人后。其二,曹操已有衮州、青州,若再得司州,则对并州、冀州形成三面合围之势,晋国文武必然不甘坐以待毙。其三,晋国文武不少祖籍司州,甚至就由雒阳逃难而来,心念故土必然进谏撺掇。”
“嗯——奉孝言之有理。可又如何断定李儒会放弃陈仓要地?”
郭嘉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径直端起桌案上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闭目回味半晌,方才叹道:“好酒——好酒——”
“不是李儒要放弃陈仓,而是魏续一定要死保长安。”
魏续?秦帆有些印象,吕布八部将之一,军报中写明李儒、魏续、成廉三人留守长安。只是李儒既为吕布谋主,怎么会轮到魏续做主?
郭嘉进一步解释道:“嘉执掌影卫并细作情报诸事。影卫探查得知,魏续乃吕布姻亲,在郧军中地位颇高。魏续在长安城中有酒肆八家,作坊十余处,庄园六个,附近良田百余顷。而其余郧军将领也多有房产田地在长安,甚至吕布及其家眷也有,而且只多不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秦帆嘀咕了一句。
“正是。”郭嘉接话道,“长安城城高墙厚,护城河既宽又深,城中存粮可支用三年,箭矢军械不计其数。城中本有精锐二万,若再得张辽陈仓之军协防,则可保众将财富不失,甚至可抽调部分将士支援雒阳前线——”
“只是到时长安城更难攻下——”秦帆又想到新的问题。
“届时,长安不过是一座孤城,有的是计策攻破。”郭嘉满不在乎,顿了顿,又道,“当务之急,不在司州,而在雍凉——”
“雍凉?”秦帆醒悟过来,“奉孝是指韩遂、马腾可能会趁机来夺扶风郡?”
“可能是街亭、陇西、陈仓一线,也可能是阴平、白水、沔阳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