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不疑有他,我揣上钱包去药店买了各种跌打损伤的药,然后一路小跑去了方玲家。
我按了半天门铃她才把门打开,我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红肿,她低头想躲:“药给我吧,谢谢你。”
她说着就要关门,我用身子把门顶开走了进去,这才看清她鼻梁和脸上都有大面积的淤青和红肿。
“其他地方还有吗?”
“没有。”她摇摇头往里走,却突然摔倒在地,我卷起她的裤腿一看,膝盖处有个长长的见肉的伤口。
我看着都觉得疼,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顾她的阻止把她背部、胳膊都检查了一遍,果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我气得浑身发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却被方玲夺过去了:“不要报警,求你了……”
她抢过我的电话,双目含泪的哀求着我,带着一种长期活在家暴中的恐惧,我咬了咬唇:“他经常打你?”
她摇头,眼神有些躲闪:“也不是经常,就工作不顺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下手。前些日子他被葛言解约而怀恨在心,他昨晚喝了酒,回来后大吼大叫的,我说了几句后他就出手了。”
“那你家里的保姆呢?”
“保姆住一楼,我们住楼上。他打我时会先用胶布或者毛巾堵住我的嘴,让我发不出声音后扇我耳光,或者拉着我往桌子、墙上撞,所以保姆没听到。他打了我后泄了火就走了,而我觉得被打太丢脸,一大早就给保姆放了假。”
“你既然知道丢脸,就不该默默承受,而是要反抗啊!别说葛言和他解约一事他也有错,就算是没有,他也不能以任何理由来打你!都说家暴只有0次和n次的区别,你不能再忍了,我们现在就报警,保留他家暴的证据后诉讼离婚。”
我说着就想去拿我的电话,可方玲握得很紧:“嫂子,我求你就装作不知道吧,我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能留在他身边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若我和他离婚,那我就什么都没了。”
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真是让我又恨又怨:“你在美国时是无依无靠,但你现在有我们,我们会做你的靠山和后盾的。”
方玲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的滚落,她站起来连连后退,我的手机掉到地上,她伸出胳膊指着我:“你们?你们是指谁?是指你、葛言还是周惠?梁嶶,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把话说得那么轻巧!实不相瞒,我18岁时怀的就是葛言的孩子,逼我堕胎让我失去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