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钦差周孔孟宣读完圣旨,交于巴毅,小声道:“万岁爷这次可真是动了气。”
巴毅容色淡若浮云,是那种捉摸不定的恍惚,怅然而叹:“皇不信我由来已久。”
周孔孟讶然:“我还以为单单是因为玉姑娘。”
巴毅挥手屏退了其他人,堂只余他和周孔孟两个,他神色凝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周孔孟自此来吉林乌拉,一方面是传达康熙的旨意,另外一方面是敦促巴毅查案,两个人是至交好友,无话不谈,他忧心忡忡道:“你打算怎么办?”
巴毅目光悠远望去敞开的房门处:“但求问心无愧。”
周孔孟着急道:“你得想办法让皇明白你是问心无愧的。”
巴毅看他一眼:“怎么想?我马管军下马管民,军务冗余,民事繁杂,若我每天只想着怎么去逢迎讨好皇,谁来戍边?谁来屯垦?”
周孔孟无语,怀着敬重的目光仰视着巴毅。
而巴毅,只轻声喟叹:“何必诉凄清,为爱秋光,被几日、西风吹瘦。”
周孔孟接道:“便零落、蜂黄也休嫌,且对依斜阳,胜偎红袖。”
吟罢笑道:“你这样的人也喜欢纳兰性德的词?”
巴毅不常吟诗,此时不过是有感而发,道:“容若大才,谁能不爱,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周孔孟道:“他在御前很得宠,只是身子骨不济,三天两头病着。”
巴毅轻声为其感叹,心思一转,想着漱玉格格的案子,看玉醐倒是信心满满的,只是圣旨下,月余破案,时间匆促,他让达春安排周孔孟住进驿馆,自己就让人将玉醐叫到了书房。
这书房是将军府的禁地,家里的男用奴仆无一不知,所以玉醐能够经常来,这已然成为别人瞩目之事,她自己也忐忑不安,迈进门槛,遥遥的就站住,谨慎的唤了句:“将军。”
巴毅嗯了声,于书案后头摆弄着一叠纸,面都是他信手所写信手所画,皆是水师训练与河道疏浚等等的偶来心得,将那些纸收拾进书案下面的屉子里,忽然发现里面那张多年前他画的美人像,脸微微有些赧色,因为画中人即在面前。
他清咳一声,让自己容色恢复如常,问过去:“漱玉格格的事,你有没有把握一个月内破案?”
这个玉醐真没想过,是以道:“我尽量。”
巴毅起身往她面前走:“圣旨下,要我月余破案。”
玉醐有些吃惊:“皇也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