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玉醐还小,冬天一到,最喜欢这样的风雪夜守着火盆子烤红薯吃,这是个慢功夫的事,等红薯烤熟了,她便用手直接取了剥皮。
母亲就在炕的那边做着针线活计,时不时看过来,慈爱一笑:“莫急,当心烫着嘴巴”。
一旦真的烫着了,母亲就会举着她的手放到嘴巴噗噗的吹着,母亲的气息伴着微微的香风,似乎马就不痛了。
此时玉醐的旁边也有个火盆子,里面也埋了几根红薯还有芋头,父亲熟谙她的喜好,特特叫丫头给她准备下的。
然,她却没有胃口,已经烤熟的红薯那浓烈的甜香拂拂而来,却没有母亲的味道。
心头一酸,忙抿了口茶。
棉门帘子挑起,进来了丫鬟盈袖,屈膝道:“小姐,有位官夫人来看小姐。”
玉家出事之后,玉醐打发走了大多仆役,有几个不舍旧主,百般打听着玉醐父女的消息,得知他们回京后,陆续有仆役回来,这个盈袖,曾经是玉夫人的贴身婢女,性子沉静,为人机敏,而今玉夫人没了,她就担起了后宅的琐事,因为玉醐受了冻伤,她更是亲力亲为的为玉醐熬药敷药,方才门的小子说有客来看玉醐,她见是位女客,便引了来,于门外让女客稍等,她进来禀报。
正失神的玉醐挑眉看她:“这个时辰还有人来看我?”
没等盈袖回复呢,初七几乎是冲进来的,一头扑在玉醐身,又是笑又是喊:“小姐,是我!”
一身的凉气,斗篷帽子还有未掸干净的雪,而那张圆脸愈发的圆了,显然她最近在发福。
玉醐对惊惧的盈袖道:“这是初七,在蒙江时同我是好姊妹,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盈袖便退了下去。
玉醐拍着初七的面颊道:“这才几天没见,你可是圆润了不少。”
初七嘿嘿笑着:“胖了就是胖了,小姐文绉绉的,当我不明白么,我胖能怪我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达春都说,再胖下去,过年不必买猪杀了。”
玉醐给她这话逗得咯咯直笑,转而唏嘘道:“当初你为了救达春迫不得已嫁给他,我还不落忍,幸亏你现在过得好,否则我会更加难过的。”
初七大咧咧的笑着:“能不好么,除了吃就是睡,无所事事,这样享福,我还偏偏怀念讨饭时的日子,那个时候能吃饱就是享福,而今……”
她眼底有一丝的凄惘,只是倏忽消失,玉醐没等发现,问道:“而今怎么了?”
初七嘻嘻哈哈的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