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何事?”
见她语气如常,凝碧放心下来,道:“无甚事,奴才觉着姑娘脸色不好,想问用不用传太医?”
玉醐咧咧嘴角,似乎在笑,只是未见有什么表情,只道:“我是女医。”
凝碧就此不再言语,只携了针线在旁陪着她。
玉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了足有一个时辰,凝碧都以为她睡着了呢,她却开口问:“你知道户部侍郎官剑的女儿官云衣吗?”
不妨她突然开口,凝碧手一抖,针尖扎到手指肚,忙含进口中吮吸了下,点头:“奴才听说过,官家出了两个拔尖人物,一个是刑部尚书官盾,另个便是户部侍郎官剑,而官盾的独子官彧是新科状元,这位官小姐,天仙似的一个人儿,竟然熬到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还不肯出嫁,可着宫中都在传呢,说她早年曾见过瓜尔佳将军一面,于此情根深种,可是当时瓜尔佳将军已经同达尔罕王家的漱玉格格定亲,于是但凡有媒人登门,只要为其说的婆家不是瓜尔佳将军,她便以死相逼父母,官大人官夫人爱女情切,知道女儿的心思之后,也就不再打算将她嫁出去了。”
话到此处,猛地想起玉醐同官彧定过亲,凝碧神色慌张道:“奴才不是存心提及官公子的。”
玉醐不屑的道:“是我问你,你才说的。”
此时才知道,那个官云衣竟然是官彧的堂姐或是堂妹,想官彧清峻儒雅风流倜傥,他的姊妹定然也错不了,更何况凝碧方才还说,那官云衣可是天仙般的人物,巴毅如今再次高升,又得到这么个天仙般的娇妻,且那官剑又是户部侍郎,此后巴毅在京中总算有了相携相扶的人,自己该为他高兴。
为何高兴不起来呢?
非但不高兴,心口还隐隐作痛,手脚亦是绵软无力,一躺就是一整天,一整天水米未进,到傍晚时分还开始发烧,原来是病了。
玉醐这一病就是三天,三天后圣驾回銮,她病得快不省人事,回宫后传了太医看,看不出什么症候,只能以受了风寒来治,可是治了几天,那黑乎乎的汤药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又吐出来,病不见丝毫好转。
于是又说她是撞了邪魔,高僧法师一个接一个的进宫作法,降妖除魔,她的病仍不见减轻,每日里昏昏沉沉的只顾着睡,勉强喂进一点点水米,得以维持性命。
如是这样的过了一段日子,起初康熙经常过来慈宁宫看看她,但病得久了,康熙又忙着前朝的事,渐渐也不怎么来了,虽然在慈宁宫,眼皮底下,太皇太后也懒得看一个久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