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清冷,西风一吹,更是犹如立冬,玉醐跟在巴毅身后出了李家,暗色的披风扑扑翻飞如蝶张开双翼,忙使手敛紧了,巴毅不言语,她也不说话,默默而行,一前一后。
街空无他人,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色中恍惚如另世,行至避风处,能清晰的听见青龙河由高而低轰隆隆的流淌声,间或街边人家传出来一两声的呓语,这才让玉醐感觉身在红尘,心在俗世。
总算,适时的出现了一只猫,那只猫是从玉醐脚面窜过去的,她忍不住惊呼出:“啊!”
声音也不大,太过意外,所以有点怕。
巴毅猛地转身,如此黑暗,又无灯火照明,他能准确无误的抓住玉醐的手臂,关切的问:“怎么了?”
这种亲昵久违了,若非想起官云衣,玉醐很想直接扑到他怀里,可是,官云衣如一根针扎在玉醐的心口,所以就迅速甩开巴毅的手,淡然道:“是猫。”
巴毅无声的笑了笑:“些许日子不见,怎么这样生分。”
玉醐言语生冷:“今儿的事,多谢额驸相帮,其实即使额驸你不来,我自己也能够脱身的,但不管怎么说,也谢谢额驸,若说生分,额驸是贵胄,我是民,焉能忘记自己的本分。”
分明带着赌气的成分,巴毅笑出声来:“我已经辞官不做。”
玉醐往旁边行了半步,彼此有了些距离:“额驸这身份不是官,是皇亲国戚,我等草民,本该见者避之。”
巴毅道:“你听我说完,我辞官不做,就是为了来蒙江找你。”
玉醐心底犹如巨石击水,荡漾着无尽的涟漪,只是嘴巴还是那样的刚强:“民女惶恐。”
巴毅左右看看,距离民居太近,很多话不宜开口,就道:“有些事以后再告诉你,我先送你回家。”
玉醐抬眼看看,虽然看不清,也知道自己家已经不远了,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巴毅还以为她在生气,也不啰嗦,也不离开,只陪着她走,待到了家门口,玉醐抬手想推门,忽而转身道:“一直以来,多蒙额驸照拂,以后希望额驸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中间还麻烦着宋大人,多不合适,若是给公主知道,我就更无地自容了。”
巴毅负手于后,处于黑暗中久了,已经能清晰视物,见玉醐将头侧过去,看都不看自己,巴毅就绕到她的正面:“你说的是那些药材和玉石之物?买药材的钱不是我的,那些玉石之物也不是我的,送给你,理所应当。”
玉醐有些纳闷,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