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深知冷流世的性格,若是依理而居,纵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倔强。日前他对冷流世迟迟不带属芳回府之机深感怀疑,多次厉言相向。此时已经至难堪之局,若是不以性命相逼,恐怕冷流世断然不会卑
面与属芳认错。年斑密布的脸上,两道残泪悄然而落,双唇发出猛烈的颤抖,朝着冷流世道:“流世,若是此时与属芳翻脸,恐怕会中了朝官的奸计。你年轻无知,在朝堂之上,一旦留有把柄,恐怕就连娘娘都无力护得你
啊。”冷陌知道,此时在朝中有无数妄官对冷府之势虎视眈眈。加之冷凌孇眼下依然无龙嗣之相。除却其他朝官不说,单凭司马府之力,便足以可以让冷流世在朝中孤掌难鸣。数年以来,司马监对冷府一直暗中
盘查监督。便是想着有朝一日,手握冷府把柄,伺机铲除冷府势力。
若不是夜芳菲与司马府有着源远之根,恐怕司马监早已经利用谏院之能,将冷凌孇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了。那属芳与冷流世交好之事,天下皆知。司马监纵是对冷府心存怨恨,终究是因为属芳的面子,才会迟迟未能行使那谏院之威,撼动冷凌孇的后位。若是此时属芳与冷流世翻脸,不要说其他心存怨恨之臣,
光凭司马府之怨,便足以让冷流世在朝堂之上永世不得翻身。
冷流世目光一寒,双目中弥漫着深红的血丝,厉声道:“从十年之前开始,你便对我心存芥蒂。一直都以明胸博襟自居。纵是我与你理论常理之情,你又何曾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过。”
咬着牙齿,大步地走到冷陌的面前,俯下身子,凑到冷陌的耳边,沉声道:“你可知道,我一直阻拦你进宫,除却担心属芳心生怨恨,更重要的是,我担心你给娘娘添乱。”冷陌目光冷,随即猛然站起身子,颤声道:“流世,难道,为父真的错了么?”褶皱纵横的双唇,发出猛烈的颤抖,惨声道:“你难道不明白,为父如此,便是担心你们姐弟心地善良,中了他人奸计。我冷府
为朝廷奉献必生之力,不过是为了日后能在大宋留存一席之地。为父所担心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们么?”
两道残泪,无声地顺着苍老的脸,迅速地滑下,落入热气腾腾的茶杯之中。
冷流世抬手拭去冷陌腮边的泪水,轻声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原本姐姐在宫中平安无事,因你进宫,将会给她带来多少烦恼和麻烦么?”冷流世见冷陌的双目之中,带着无限的悲戚。脸上的无助之态,带着一种让辛酸的无助和茫然。他知道,此时,便是让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