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几句说得有些感慨,再一次叹息这孩子内心的强大。
过了半响,他才说:“行吧,你保重。”
他站起来,“我先走了。”
顾安西坐着没有动,“顾先生再见。”
他们始终,无法做到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顾安西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哪怕顾远山此时释放善意。
原谅,她要怎么原谅呢?
她垂了眸子,轻轻地笑了。
没有爱,也没有恨。
谈何原谅?
顾远山走出去时,沈从文见他的神情黯然,于是关切上前:“顾先生。”
顾远山摆了下手,仰了仰头,“我忽然想看一看养大安西的那个男人,你陪我去一趟吧。”
沈从文低声说好。
……
顾安西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她细细地想着顾远山的话,想了很久。
离开时,天色已经擦黑,她便直接开车回了思远。
才进门,家里下人便说薄年尧说见了她立即叫去书房。
顾安西一愣,快步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薄年尧站着写字,像是特意地等了好一会儿了,头一抬见着安西:“过来喝口茶。”
她哦了一声,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喝了口茶。
等她略略休息,薄年尧才问:“和顾远山见过一面了?”
顾安西嗯了一声,忍不住问:“薄爸爸你都知道啦?”
薄年尧收了笔势,含笑:“是猜到了。”
他叹息一声:“远山折损自己提醒你,也属不易,不过安西,我们薄家世代……”
“我拒绝了。”顾安西小声说。
薄年尧便微微地笑起来:“这就很像咱们薄家人了,信那个做什么!时势随时会变,以不变应万变,救世救人才是根本。”
顾安西立即就彩虹屁:“薄爸爸说得对。”
薄年尧睨着她:“你这个小屁孩,就会哄你薄爸爸开心!”
玩笑两句,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严肃:“如果真如顾远山所说,大不了倾薄家之力,保你一人。”
顾安西一怔。
随后,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或许冷淡,或许有时故意调皮,可是一个长辈对她说出这样的一诺千金来,她还是手足无措了……
可是,她也更坚定了。
薄年尧注视她,微笑:“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