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第四日……到第五日,蹲守在附近的两名太监总算等到了老祭酒。
一名太监负责将老祭酒拖住,另一名太监马不停蹄地回宫禀报陛下。
就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陛下见到了阔别三年的老祭酒。
老祭酒看上去比三年前沧桑了不少。
废话,来的路上故意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头发乱糟糟的,嘴也给吹瓢了。
“陛下!”老祭酒走下马车,躬身冲陛下行礼。
他这副样子,陛下哪儿舍得他行礼,赶忙双手将他扶住:“爱卿快快请起!”
老祭酒发挥出自己的殿堂级演技,眼眶发红,泪光闪动:“我已不是朝中大臣,这一声爱卿……言重了!”
“外头风大,爱卿需照顾好身子,屋里说话吧!”真相是陛下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刻钟,冻得他牙齿都打颤了!
二人进了屋。
屋子很简陋,却被刘全收拾得很干净。
陛下本以为进屋后会暖和一些,不料他想多了,屋子里没有炭盆,和外头几乎一个温度。
陛下冻得直哆嗦,越发感觉老祭酒这几年过得不容易。
老祭酒的反应很淡定,仿佛是对这种恶劣的居住环境习以为常,他温和地说道:“陛下许久没喝过我泡的茶了,刘全,烧壶水过来。”
“是!”刘全去灶屋烧了一壶水。
老祭酒亲自泡了一壶龙井茶。
陛下喝惯了宫里的好茶,再喝这种旧年陈茶,简直与和馊水没什么两样。
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爱卿,你的日子为何过得如此清贫?”
就算老祭酒是个清官儿,只拿朝廷俸禄,但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
寻常官宦之家是要养一个庞大的后宅,可老祭酒妻子早逝,又没个儿子,他的俸禄够他自己过得很富足了。
老祭酒心道,那还不是被你母后给打劫了?
算了,又不是亲生的。
说起当今陛下的身世其实有些可怜,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偶然得了先帝的宠幸怀上身孕。
在昭国后宫,三品以下的嫔妃是没资格抚养皇嗣的,他出生后便被送到了静妃宫里,由静妃抚育成人。
老祭酒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很不错,让人心绪宁静。朝堂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几乎很少有这般宁静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陛下倒真生出了一丝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