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湖水冰冷刺骨,饶是宁安公主会水也还是被冻得险些失去知觉,加上冬季衣裳厚重,浸水后如同浑身绑了石头,根本游不动!
等宁安公主好不容易游上岸时,半条命都交代出去了。
那个害她跌下水的小胖子早已不知所踪,皇甫贤没跑,就那么坐在岸边的轮椅上。
宁安公主趴在草丛里哆嗦又喘气,好半晌才终于有了一丝丝开口的力气:“……谁许你出来的?”
宁安公主早将皇甫贤禁足了。
皇甫贤道:“我自己出来的,他们拦不住我。”
皇甫贤作天作地,动不动就拿性命相要,宫人哪个拦得住?
宁安公主右臂与额头上的伤势都是真的,额上伤势较轻,已结痂愈合,右臂上却实打实扎了一刀子,缝了好几针。
适才水里一顿扑腾,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透她湿漉漉的衣袖,染红了一大片。
宁安公主忍住刺骨的疼痛,咬牙爬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地来到皇甫贤的面前,喘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皇甫贤迎上她冰冷的视线,毫无畏惧地说道:“我只是看见母亲,与母亲打个招呼。”
宁安公主抬手就朝皇甫贤扇去,只可惜她当真不剩多少力气了,这一巴掌还没落到皇甫贤的脸上,她便先栽倒在了地上。
等莲儿出来找皇甫贤而找到这里时,宁安公主已经晕了过去。
宁安公主足足昏睡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她睁眼第一件事就去教训皇甫贤!
“公主!公主!您好歹披件衣裳啊!”
莲儿拿上披风追过去。
“不许进来!”
宁安公主将莲儿关在了门外。
她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气势汹汹地来到病床前,正要狠狠地发作一番,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皇甫贤的状况不大好,确切地说是非常糟糕,他整张脸苍白如纸,额头冒着细密的薄汗,意识似乎有些游离。
宁安公主忽然就慌了,她一改可怕的气焰,在床边坐下,握住皇甫贤的手,去摸皇甫贤的额头:“贤儿!贤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皇甫贤被残肢的疼痛折磨得半死不活,然而他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皮肉被骨头刺穿的疼痛。
宁安公主哽咽道:“贤儿!贤儿你和娘说说话!你别睡!不要连你也离开娘!娘不能失去你!你到底怎么了?啊?你怎么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