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甲,天部鬼神之首。
如同地部的地甲,水部的水甲,执掌了一部兵马的首领。
似这种首领级别的人物,理当是忙于政务,而非在这里驾车。但实际上在通贶大王这里,首领和车夫并没有什么两样,有时候后者更好用一些。
比如此时此刻,他看中了那藏在人皮下的两个妖怪,便可以吩咐天甲去捉来。
毕竟老母亲还在马车里,当着老母亲的面亲自去掳人,对老太太的承受能力难免是一种挑战。
叫鬼神去做,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天甲化风而去,借着通贶大王施法的余韵,金庭大仙看了天甲的本相,那是一只鹰隼,黑风一样呼啸着离去了,乃是那两条蛇的克星。
通贶大王露出一个势在必得、胸有成竹的笑容,转身回到马车当中,依旧是那个眼睛纯净明亮的温吞大儿子。
金庭大仙轻轻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风从他口鼻当中钻进去,在肺里打了个转,便把寒意朝四肢百骸透过去,叫他的心也变得越发的冷,越发的硬。
金庭大仙跟在通贶大王身后回到马车当中,另外一个鬼神代替了天甲的位置,化作穿着黑衣的车夫,驾驭着马儿滴滴哒地向上方山而去。
马车远去,离开了姑苏城。
那在行走在路上的夫妇忽然停下脚步,那高大的男子道:“又不见了。”
“我总感觉他在耍我。”那高大的男子神色不悦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手段,能够避开我的感知,借着姑苏城我们不好作法,耍得我们团团转。”
那妇人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若他有这样的本事,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摸不到,哪里还会被我们追了一路。”
两人便又都笑起来,却不知他随口一说,虽不全中,却也相差不远了。
那妇人忽然搓了搓胳膊,停下脚步四处打量。
男人疑惑道:“怎么了?”
妇人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浑身发寒。”
她伸出手,手臂上的几乎看不见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男人伸手搓了搓她的手臂,道:“是太冷了,姑苏不比钱塘,钱塘倒是没有这么冷。”
两人便偎依着,挽着胳膊继续在姑苏城中转悠,直到天色深了,还没有感应到一丝赵思齐的气息,才不得不转回家里,如同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生火造饭,把自己当做凡夫来生活,以此掩人耳目,以免被其他人发现端倪。
从头到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