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子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宫梦弼不说话,那他只能找个由头躲回房里继续抄经了。
宫梦弼开了个头,他倒是有几分健谈了,道:“若说五台山,最负盛名的便是诸佛寺了。宫……”
“在下表字明甫,唤我明甫便是。”
“五台山有五台,也称五峰。五台之上皆有佛寺,各家各不相同,不过大孚灵鹫寺最为古老,乃是五台山第一座佛寺。明甫兄若有闲暇,也可以去其他佛寺拜一拜。”
宫梦弼笑道:“如此说来,五台山的佛寺都颇为灵验了?”
“许是灵验的吧。我本不信佛法,在此为母亲祈福,也是因为母亲笃信佛法,如今母亲重病,我便代她抄经供佛,如今倒希望佛法无边,能保佑她能早日康复。”
余公子自己也说不清,他神情中有着郁色。
宫梦弼宽慰道:“你有这样的孝心,令堂一定开心。”
余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道:“除了佛寺,也还有一些仙府道观,只怕只能与寺里的僧人打听了。”
宫梦弼旁敲侧击,便发现余公子是并不曾听闻过灵应寺的名声,便只好作罢。
等到月升之时,有小僧来请宫梦弼和余公子赴宴。
宴席就设在莲池旁,几个禅师作陪,大孚灵鹫寺的主持和知客都在,座中有一个黄衣老者,白须白眉,鹤发童颜。
知客将他们安置在角落里,道:“二位只管用些瓜果,别的无需理会。”
主持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僧,看了宫梦弼和余公子一眼,向他们含笑致意。
他的眼睛在宫梦弼身上多留了两眼,宫梦弼就知道他已经看出来自己也是个修行人了。
宫梦弼颔首致意,余公子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禅师们与曾公相谈甚欢,很快就聊到了曾公所擅长的岐黄之术。
曾公道:“我之所学,还是在五运六气之中,乃察天之五运,并时之六气,辨以阴阳之变化与元气之烟温。气至而物感,则物感而候变,识得其中根本,辨得其中症结,自然对症下药,无往不利。”
主持道:“气至而物感,则物感而候变,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曾公辨气之法冠绝天下,我等随也略通此道,却不如曾公信手拈来了。”
曾公摆了摆手,道:“哪里来的许多吹捧的话,我这微末本事,也时常遇到种种疑难杂症,难以辨明,怎么敢说冠绝天下。”
“以曾公的手段,还有辨不明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