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变家猪,家猪变野猪,通婚和亲,互为往来,这样的事在山里屡见不鲜。
一连三夜,那牛犊子野猪夜夜来重温旧梦。梅香婆婆躲有床上侧着耳朵偷听,差点儿笑出声来。老伴国义爹晚上睡觉打鼾,梅香婆婆把他踢醒:“死鬼,别把俺家的‘女婿’吓跑了,你看吧,这次要多生几个猪崽子,十个,信不?”
六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乖猪婆不负众望,果然生下10个小崽猪,个个肌肤红嫩,肉肉柔柔,奶声奶气,全没有父辈的蛮样和贼像。梅香婆婆用黄豆和苞谷磨成能浆,一日五餐,精心喂养,眼看那十只小崽子猪吹气球一般长起来!
天有不测风云。在崽猪要满月撒窝的时候,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那母猪带着十个崽猪“私奔”了,背井离乡寻“父”找“夫”去了。
第二天早晨,梅香婆婆在门前哭骂:“天杀的猪婆子,没良心的猪婆子,我的黄豆和苞谷就吃了两担多呀!”
邻里乡亲听见梅香婆婆的哭声,忙上门安慰。
婆婆甲说:“别急别急,探亲去了,要回家的。”
婆婆乙不赞同说:“上门郎,拐婆娘。猪与人还不是一样的德性?”
为了爱情和自由,这一家子猪们果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梅香婆婆家的大小猪们被拐跑后,梅香婆婆咬牙切齿地对老伴国义爹说:“你不把家里的猪找回来,你就别回这个家了。”国义爹接受这个光荣的任务后,信心百倍,踌躇满志。
国义爹是村子里一等一的好猎手。国义爹从小就练就了一身的好枪法,国义爹夜里把香插在百步开外,然后用铳瞄准,铳晌香熄,百发百中。国义爹在千百次的捕猎中,摸清了各色各样野兽的来龙去脉。狼走高岭,虎跑山腰,猪拉横线,狐钻沟谷。各色各样的野兽行迹如国义爹掌中的纹线。
国义爹全副武装进了山。他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查粪便,察足迹,终于发现了那一家子猪。那母猪已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憔悴不堪,但精神快乐;小崽子猪只剩下了四个了,个个已长成长嘴高腿、黑不溜秋的少年野猪。没了的那六只小猪可能早已化成野兽或人的大粪。
那牛犊子公猪越发雄壮,身庞体重,可能有五六百来斤重。嘴里伸入一根三寸来长的獠牙,这是“猪王”的象征。另一只獠牙折断了,表明了“猪王”的实力和成功的艰辛。国义爹心有点儿虚,不敢冒然开枪,回家先向梅香婆婆汇报情况。梅香婆婆听说猪崽只剩四只了,心里辣辣的痛:“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