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解舞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小弟虽是庶出,到底也是顾家的血脉,我是经历过的事,自然不想小弟也和我有同样的遭遇。”
话锋直指众人心知肚明,却不敢提及之事。
饭桌上的气氛冷了下来。
王妃的面色如同破抹布般难堪,她这才仿佛心满意足了般:“我在秦王府待得好好的,偏有人求着我回来,不吃了。”
既然央求着我回来,我既然回来了,这镇南王府过去种种,自然要加倍奉还。
原想立规矩的薛氏被顾解舞这么一出打得措手不及,在后院众侍妾庶出面前颜面尽失。却也无可奈何,还得让容嬷嬷跟着她,给她引路。
原先的顾四是个庶出,又惹了王妃不快,住的是原想司马青青的住处。
司马氏出生书香门第,独爱那纤尘不染别具一格的调调。
在这苦寒的凉州,在后院种了几笼竹子,在里边儿建了个茅舍,效仿古人东篱菊下雅趣。
可这凉州天气本就不适合竹子生长,几笼竹子被风吹日晒,终年不得几回葱郁,常年都是枯叶凋敝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起怜爱之心来。反倒觉得,青竹生长在这里,简直就是不该。
这青竹的际遇就好似当初种植它的女子命运,本是良物,奈何所附非松柏,不能长青,不能长情。
司马氏亦在茅舍落气,留下弱女顾四,顾解舞。
半丈高的灯笼透出微黄的光,映在游廊朱漆上,石板路上只听闻细碎的脚步声,道旁的菊花开得正艳丽,异常芬芳。
昔年种种,不禁潮涌。
她为妖时,已经忘记母亲的模样,这时候心底却是生气一股孺慕之思。声音清冷的朝着容嬷嬷发问:“如今茅舍还在吗?”
薛氏为人狠戾,锱铢必较,借故将茅舍拆了也不奇怪,故有此问。容嬷嬷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茅舍常年空置,眼下正在修葺,且竹林湿寒阴冷,小姐还是去往燕子楼吧!王妃早早的就让人用上了地龙,怕您的身子受不住。”
她怕顾解舞执意要回茅舍居住,才这般说,而且镇南王也特意嘱咐过,说她身体孱弱,定要细心照料。
应该是被秦王上回那大张旗鼓的讨要御医的事情给震撼了。
当时只道秦王身为皇子竟是个情种,可惜了,眼下那女子变成了自己的女儿,他又是另外一方心思。
只要秦王视他的女儿如珠如宝,他镇南王府便是又多以助力。
顾解舞才没心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