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印氏见顾承的脸色不大好看,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你别觉得委屈,世子爷岂是那般眼里容得沙子的人,好在他常年不在府中,不然你还不知道吃多少苦头呢!”
想起小时候大哥管教他的方法,那点小委屈也不算什么了。
当年顾承不过七八岁,只因偷吃了正月里供奉在祠堂的荷花酥,顾深硬是拿起军棍打了他几棍子,几乎让顾承送命。
印氏气不过,告到了镇南王面前。
只是那时候印氏小看了顾深,他竟是恶人先告状,早就背着荆条去镇南王面前请罪了,还给顾承扣了个不成气候的名头,说他今日敢偷食供奉祖宗的东西,将来就能败了王府。
镇南王府自来家法严明,才能得这般王爵还长盛不衰,最容不得的就是像那些京里浪荡王孙一般的行径,其实只不过是偷吃了一个供奉祖先的糖饼而已。
印氏心道,若不是孩子屋里的奶姆们故意苛待,他的儿子何至于去偷吃那等死人吃的东西。
只是这话万万不能说,只好代儿子请了罪,息事宁人。
至此后,顾承便是明白,这府里最得罪不起的,就是他那一年没几日在家的长兄。
打起人来,可是往死里揍。
说起顾深,此人也是极具传奇色彩。
六岁便跟着镇南王出入军营,练就了一身的杀伐果断。
镇南王于子女情缘淡薄,唯独对嫡长子寄予厚望,才事事亲力亲为,样样悉心教导。
好在顾深不负众望,文才武略在同辈中也是极出色的,比起京中那些整日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简直就是天下少有的少年英才。
顾深受封世子时,曾去京中领恩旨,皇帝十分喜欢他,将镇南王夫妇好好的夸赞了一番,说他们教子有方。
也因此,顾承越发的没了指望。
彼时,凉州军营中,因边塞恐有战事,秦王托你镇南王都巡边去了。
大营之中论爵位,便是这位小世子第一了。
其他的将军们也不愿意开罪这位将来的王爷,对有些事情便是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的。
顾深虽是被约束着长大的,可军营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平日和营里的将军们吃酒,那些个下三流的玩意儿也早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
这会儿没了老子约束,召了一群同时勋贵出生,却被家人送来这地方吃苦的少爷公子们吃酒耍色子,还点了营妓们助兴。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