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定了这个主意,她又慢慢想到受她冷落的公子许,那驯顺而敏感的少年。
仿佛有所感应,上次一别就销声匿迹的公子许再度来访。
不长的日子,他竟瘦得脱了形。
“许。”临风端详着他,“你……身体不适?”
公子许缓缓地靠柱坐下,一言不发。
临风向来疼惜他,加之惭于因景昭的缘故向无辜的他撒气,此刻加倍补偿:“许,我们微服去市集逛逛怎样?”
他抬起眼,眸子里充盈着绝望与痛苦:“风姐姐,你陪我说说话。”
“嗯。”临风坐到他对面。
寒暄了会儿,她发现他的神思全不在谈话的内容上。他要不直直瞪着地板,要不死咬唇角,举止异常,魂不守舍。
“许!”临风终止聊天,“老实讲,你究竟怎么啦?”
“风姐姐,人死了会去哪里?”他冷不丁一句。
临风猝不及防:“……为何提起它?这是宫中的忌讳。”
公子许捡起瓣落英,轻轻地说:“因为,我要好的一个小侍从昨夜死了,他得了急病。我……害怕……”
临风释然,又替他难过,劝道:“不要太悲痛。”她考虑了会儿,“传闻,死去的人会因悼念者的哀思升入天空中一处十分美丽的地方
。那儿有阳光,有很多花,还有很多小鸟唱歌,就如同……朝歌城外的春天。”
“果真十分美丽。”公子许微微笑了,“要是我死了,风姐姐会否让我因您悼念的哀思升入那仙境?”
临风心头一沉:“别胡说。”
公子许纵声大笑:“我逗姐姐玩哪!多谢姐姐赶走我的恐惧。对了,明天兄长游猎淇水,想必风姐姐是会参加的啦?”
“当然。”临风许诺,“记得,忘掉烦恼,我们明天要畅快地玩!”
“是。”公子许立在和缓的南风中,衣裾飘举,恍若欲飞的蝶……
淇水。
这条古老的河流安详地躺在煦日下,波光潋滟。卫世子游猎的队伍沿岸迤俪而行。
“走了这么远了。”景昭命令停车,同时往后看去,“许的车好慢啊,我们还得过一座峡谷才到目的地。”
临风回头,见公子许座车的轮子好象出了问题,一群仆从满头大汗地抬的抬,撬的撬,推的推,忙得不可开交。
景昭走去征询原由,一名御人奏道:“公子说轮子下老有东西硌着,我们检查几遍了,没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