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的队伍卷着烟尘,飞也似地远去。
这边上光和临风,连带着无忧无虞,告辞陈国君与国君夫人,继续踏上去胡国的旅途……
颖水。
渡口。
预备要重新开始水上旅程的上光一行正在寻找船只。
从陈国走到这里,一切都还平安。临风照旧闲看风景,上光照旧弈棋奏曲,无虞照旧缠绕上光左右,不同的是,现在平添了个黑耳,队伍顿时热闹了很多。
这从小浪迹的男孩儿面孔生得既酷似临风悼念的公子许,首先就使她待他特别优厚;再加上他一张天生油嘴,能把各种市集趣闻讲得活灵活现,更博得了临风的喜爱,总被他逗得咯咯直乐。
“许,你可真有意思。”她每每就这么唤他,此时的黑耳早已习惯,何况他也明白了“许”是一位贵公子用过的名字,所以不嫌它不吉利,答应得十分香甜,还顺势一口一个姐姐叫得脆响,百般亲昵。
上光看在眼里,心中略感不快。
这个少年的殷切背后,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是想利用临风抓住富贵?或是有其它目的?
然而他又必须体谅临风的情绪。因为公子许同当初的参史季和一样,在她眼前凄凉地飘零,成为了临风心头永远的刺,时时扎着她,隐约作痛。她需要有个假想中的对象来暂时告慰她歉疚的情怀。
但这个冒牌的“公子许”随时日的增加,愈发和临风凑得近,手脚勤快地抢着照顾临风,端茶递水,取饭拿药……连云泽都对他产生不满。
“世子,您请干涉一下吧。”她私下向上光央求,“不能让公主和那种人待一处。”
上光只能回复她暂且忍耐,目前的要务是令公主心情愉快地接受治疗,早日康复。
而且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也被无忧莫名的持续低落牵扯。
除了替临风诊治,无忧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倚着船舷发呆,这种精神状态令上光很不放心,他很怕无忧这样下去会影响到临风的病情。
找了个空闲,他走到无忧身边,有意无意地攀谈起来:“天气不错啊。”
可是无忧双目茫然地看着流逝的江水,压根没听到。
“先生?”上光试探地将手在无忧眼下一晃,“先生。”
无忧火触一般猛退几步,惊醒似地盯着上光:“何事?!”
上光倒为他的反应噎住:“啊,没……先生不舒服吗?最近都见憔悴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