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元皱了皱眉:“什么小司徒,不许再这么叫。”他看了看被阻在那车后的其他车辆两旁,押车的士兵们都只管愣在雨里看,不禁动了
火,“你们怎不上前帮忙?”
百夫长见状摇手:“可不怪他们!那是小司马下的令,各人都得严守本位,不得擅离!”
大夫元更不高兴:“他在哪儿?”
百夫长朝上一指。
大夫元顺方向找去,见道路左侧的山坡上有一草亭,公孙良宵正坐在草亭内一边燃火煮汤,一边悠哉游哉地观望他们,脸上似乎还挂着笑
。
“好你个良宵!”大夫元心里暗骂一句,撩起袍裾几步并作一步,到了草亭外。
良宵神情自若,起立欢迎:“你来啦?”
大夫元也不客气,入内坐下:“可惜缺了琴和香,不然你小司马能即景作歌呢。君侯嘱咐你我二人日夜兼程,你还记得吗!”
“忘不了。”良宵仰头盯着茅檐下滴坠的雨珠,“……但我有疑惑,需要你帮我排解。”
“如何的疑惑?”大夫元耐着性子。
“我们这一去,救援的是谁?抗击的是谁?”良宵一笑。
大夫元张嘴欲答,又下意识顿住:“你问得好生奇怪。”
良宵不置可否:“见公子之前想明白这个问题,不是很应该么?”
大夫元沉默。
“我们出发前,君侯进了云宫见母夫人;出来后君侯就吐了血。云宫里出了怎样的事?我父亲百般打听也打听不到。不过在场的人都是你
任氏的宗老,当然,还有你父亲。”良宵斥退左右,面对大夫元一一陈述,“……逼得君侯到那样地步,真不简单!”
大夫元握拳:“你在我面前说这话,存心是与我过不去!你家不知晓的事,莫非我就知晓了?我那个父亲,可也是你妻子的父亲!他待你
,比待我还亲热哩!”
“朝中无父子,有的只是君臣。”良宵抖出一块木简,“我不妨给你挑明,这里是我父亲昨日遣人急递给我的信,命我秘查公子病情真假
。”
大夫元怔住。
“我不知道原因。”良宵“啪”地把木简扔进火堆,“但我想告诉你,我不会听从父亲的任何命令。”
大夫元袖起手:“……我清楚了。那我也告诉你,我父亲没给我什么密令,我心中记的唯有君侯的嘱咐。”
“好友,我信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