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班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快走光了。
学校里的老师也差不多快走光了,回家,或者看热闹去了。
袁屿的语文老师姓黄,叫黄远,年纪不算大也不算小,恢复高考后,大学毕了业被分配到这里教书。
黄远周一值班,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老师,打扫一下办公室,然后每个班级的门也要检查有没有锁好,就是值日的全部内容。
检查完所有的班级,黄远想起了上午布下的大字作业,进了自己的班级,看着乱糟糟的课桌上黄纸上面的鬼画符,或者歪歪扭扭的笔画,黄远摇摇头苦笑,却仍然很认真的一张张摆整齐了放在一起。
铅笔的确方便,所以很多孩子连笔杆子都不会拿。
说不清好与坏,时代不同,没必要去执着于此,黄远只是有些遗憾和可惜,他即便肯用心的去教,可是这些孩子却往往提不起来兴趣去学,画起乌龟王八来却特别有劲儿。
暗自叹了口气,一张张的把黄纸叠成一摞,直到走到东南角最角落里的一张课桌前,黄远步子忽然僵住,失神之中,怀里的纸哗啦啦散落了一地,可他仍然无暇顾及。
那桌面上的黄纸上,除了李白的一首《静夜思》,黄纸下还有一行行的蝇头小楷,写的入木三分,看不出是哪一家风范,字里行间虽还有些稚嫩之气,却极有韵味。
看到此时,黄远猛然醒过神来,这才想起,这个班里,都是不过十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