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开始,相反这是她的噩梦。
被永宁侯府的长辈们不喜,被乔湛的妾室欺负,甚至连力排众议、顶着巨大压力娶了她的乔湛,也开始厌恶她。
这样的日子对于本就性格怯懦的沈惜来说,无异是最大的折磨。
死,反而是沈惜的解脱。
沈曦悠悠的叹了口气。沈惜是死了,从今后,她就是成为沈惜,好好的活下去。
“大奶奶,药已经煎好了。”兰香望着若有所思的大奶奶,轻声道:“您还是趁热喝了罢!”
沈曦,不,此时应该叫她做沈惜了,沈惜抬了抬手,示意她先把汤药放在一旁。
聚芳院。
六月的暴雨本该下得急走得也急,谁知这一回竟如同江南春雨般,连绵起来。
这炎炎夏日中难得的凉爽,本该让人觉得愉悦。可对于张柔娘来说,这令人神清气爽的及时雨,竟不如前几日的炎热让她舒坦。
丫鬟们知道今日大姑娘心情不佳,各个都战战兢兢的守在一旁,唯恐大姑娘迁怒。
“那个贱婢还没咽气?”柔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原本秀丽的面容却因为恨意显得有些扭曲,少女清脆婉转的声音也透出些恶毒的意味。“她竟还有脸活着!”
这话到底说得不妥,李妈妈忙在一旁劝道:“我的姑娘哟,您可不能乱说话,沈惜到底还是永宁侯夫人,您还得顾忌些!”
“我顾忌什么?”柔娘把帕子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她目光陡然变得阴冷,扫过屋中侍立的几个小丫鬟,咬牙切齿道:“莫非还要防着隔墙有耳不成?”
“是你?”柔娘被沈惜又一次被救回来,气得几近失去理智,她目光似乎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身前的丫鬟们,“还是你?”
小丫鬟们忙齐齐跪下,连声说不敢,磕头求饶不迭。
李妈妈见实在不像个样子,便做主让她们都退下。到底她从小把柔娘奶大,又一心为柔娘,在柔娘面前还是颇有几分颜面的。
她知道自家姑娘巴不得已经命悬一线的永宁侯夫人早些咽了这口气。
“我竟不明白,沈惜怎么还有脸活着!”柔娘气急败坏的道:“早些咽气,还能死在永宁侯夫人的位置上。莫非她还要拖到永宁侯把她休了不成?”
李妈妈见她气急了,只得徐徐的劝。“姑娘,您且别动怒。左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您可千万要稳住。”
昨日听到沈惜已经不行了的消息,柔娘简直欣喜若狂。仿佛她已经看